衙役的對話一字不落地鑽進了楊景和敖二的耳朵裡,楊景胸腔中翻滾的怒火幾乎要將他吞噬。
他強壓怒火,大步流星地走到那兩個衙役麵前,厲聲質問道:“你們兩個!為何府衙門前如此乾淨,城中百姓卻屍橫遍野,餓殍滿地?!”
那兩個衙役原本懶散地靠在門柱上,此刻見到來人氣勢洶洶,不由一愣。
其中一個高個衙役上下打量了楊景和敖二一番,見他們衣著華貴,料想是有些來頭的,便收斂了幾分輕慢。
但語氣中依舊帶著一絲怠慢:“這位爺,您有所不知,這旱災鬨得厲害,城中百姓死傷無數,我們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另一個矮胖衙役更是翻了個白眼,陰陽怪氣地說道:“就是,我們這些小嘍囉,能有什麼辦法?這天不下雨,我們還能上天求雨不成?”
敖二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
他最看不慣這些狗仗人勢的官差,當即擼起袖子,一步上前,對著那矮胖衙役的肚子就是一拳。
“放狗屁!旱災是天災,可百姓餓死就是人禍!你們這些蛀蟲,就知道吃拿卡要,中飽私囊,哪管百姓死活!”
矮胖衙役猝不及防,被這一拳打得彎下腰去,捂著肚子痛苦地呻吟起來。
高個衙役見狀,也顧不得許多,拔出腰刀就朝敖二砍來。
敖二冷笑一聲,輕而易舉地躲過這一刀,反手一巴掌將高個衙役扇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巨大的動靜驚動了府衙內的官員,不多時,徐州知府帶著一眾官差氣勢洶洶地走了出來。
知府大人身穿官服,肥頭大耳,挺著個大肚子,一看就是個養尊處優的主兒。
見到楊景和敖二衣著不凡,知府大人心中暗自揣測他們的身份,不敢太過放肆,便收斂了幾分傲慢,換上一副笑臉,拱手道:“兩位貴客遠道而來,不知有何貴乾?”
楊景冷哼一聲,開門見山地說道:“知府大人,徐州城百姓餓殍遍野,你卻在這裡作威作福,你對得起頭頂的烏紗帽嗎?!”
知府大人一聽這話,臉色頓時變了,連忙狡辯道:“這位大人,您有所不知啊!這旱災實在是太嚴重了,下官已經儘力賑災了,可是杯水車薪,無濟於事啊!”
“儘力賑災?我看你是儘力搜刮民脂民膏吧!”楊景怒斥道,“本王要查看徐州府的糧倉和賬簿!”
知府大人一聽這話,頓時麵露難色,支支吾吾地說道:“這……這恐怕不方便吧……”
“不方便?”楊景眼中閃過一絲寒芒,“知府大人,你是在阻礙本王查案嗎?”
“下官不敢!”知府大人嚇得渾身一顫,連忙改口道,“下官這就帶兩位大人去糧倉。”
知府大人心中叫苦不迭,他本想隨便找個借口搪塞過去,沒想到對方來頭這麼大,竟然直接要查看糧倉和賬簿。
他心知肚明,糧倉裡根本沒有多少糧食,賬簿上更是漏洞百出,一旦被查出來,他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一行人來到府衙糧倉,隻見糧倉大門緊閉,上麵落滿了灰塵,顯然已經很久沒有人打開了。
知府大人擦了擦額頭的汗,顫顫巍巍地掏出鑰匙,打開了糧倉大門。
一股黴味撲麵而來,楊景和敖二走進糧倉,隻見裡麵空空如也,隻有幾隻老鼠在角落裡竄來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