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明明什麼都沒有改變。
但是那落在靈舟甲板上的,絕美的銀色月華,卻在此刻變得蒼白了起來,讓人陡然感覺到一種淒寒。
四周寂靜無聲。
離芯此刻腦海依舊保持著空白,目光看起來有一些呆滯。
而做完這一切的顧長歌。
卻依舊像是個沒事人一般,盤坐在甲板上手中提著酒壇,就著盤中尚存溫熱的烤肉緩緩品味。
不得不說。
這青霄雖然心懷不軌,但是卻的確有幾分手藝在身上的。
顧長歌瞥了一眼離芯,搖了搖頭後淡淡的說道:“現在你應該知道,到底是酒裡麵有毒,還是肉裡麵有毒了吧?”
離芯嬌軀微微一顫。
她回過神目光複雜的看著顧長歌。
現在的答案的確很清楚。
若真是眼前這位心懷不軌的話,根本用不上這些上不得台麵的手段。
神魂府君!
她看著顧長歌的眼中多出了些許敬畏之色。
彆看旋照境和神魂境隻有一步之遙,可就是這一步之遙,足以讓無數旋照境修士夢斷於此。
不說是他們這些小勢力出來的人。
就說是那些仙門中的旋照,能夠跨入神魂境的,也就隻有十之一二,剩下的人隻能終身困頓在旋照境之中。
顧長歌仰頭拿著酒壇喝了一口,在月色下泛著晶瑩的琥珀色酒液,化作一條細線灌入口中。
他伸出衣袖擦拭了一番,轉頭看著離芯道:“你兄長是個好心的,他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但不說是在修行界,就說是在凡俗之中,也不能對人沒有一點防備心。”
“我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
離芯輕輕歎了一口氣:“我從小就規勸著兄長,但是兄長一直就是這個性子。”
“從小?”
顧長歌目光變得有些古怪起來,看著離芯道:“你們兄妹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嗯。”
“我和兄長從小一起長大,基本沒有分開過。”
顧長歌沉默了一下,忽然道:“那以前你們是不是也遇見過這種事情?”
“這……自然是的。”
離芯目光略顯疑惑的看著顧長歌,不太明白顧長歌為何一直追問。
“那有沒有一種可能……”
顧長歌提著酒壇斟酌了一陣,看向離芯開口說道:“是你從小把你兄長保護得太好了,讓他沒有這種緊迫感?”
嗯?
離芯抬頭詫異的看了顧長歌一眼,又緩緩低下頭喃喃自語:“緊迫感?”
“不錯。”
顧長歌平靜說道:“你兄長一直在你的庇護下,哪怕經曆了幾次危險,可一直都能被你提前堪破。”
“這樣一來哪怕是危險之局,依舊不能給他帶來什麼緊迫感,長此以往,他心中不自然就鬆懈了嗎?”
離芯怔了怔。
所以……是我的問題了?
看見離芯愣神的模樣。
顧長歌不禁笑了笑,又看向旁邊正在酣睡的離坎,輕聲道:“種善因得善果,但也得是善因才是,而且……你也不是每次能都解決問題的,不是嗎?”
唰——
他隨意揮了一下手。
青霄和梨落二人掉落的儲物,飛過來落到離芯的身前。
在離芯疑惑的目光中下。
顧長歌輕笑說道:“這就算是我這次搭船的費用吧,山高路遠,二位有緣再見。”
離芯隻覺得一眨眼。
原本坐在那裡的顧長歌就已經消失不見。
原地。
隻留下兩壇未曾啟封的靈酒。
她意識有些呆愣,看著那兩壇靈酒愣愣出神。
不知時間流逝,白駒過隙。
轉眼。
已是到了拂曉之時。
靈舟甲板上已經酣睡了一晚的離坎,忽然停止了打呼。
他眼瞼微微蹙了蹙,隨後緩緩舒展睜開了眼睛,有些迷蒙的翻身起來,揉著眼睛打著哈欠看向周圍:“嗯?長生道友、青霄道友他們呢?”
“……”
……
窮極神山。
覆雨大陸頂尖仙門之一。
這是一個以體修、苦修出名的勢力,第一次來到窮極神山的顧長歌,看著眼前的場麵微微愣神,差點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覆雨大陸雨水充沛。
故而這裡的植物都生長得很茂盛,到處都是綠油油的一片。
可是窮極神山呢?
顧長歌緩緩回過神,看著前方那一座座荒蕪的大山,深深的呼出一口濁氣:“這也實在是太荒蕪了一些。”
前方的山脈依舊高大。
但一個個的不說是光禿禿的、寸草不生,可上麵的植物也沒幾個,放眼望去稀稀落落的能夠看見***的山石和土壤。
在光禿禿的群山之前。
倒是有一座城池雄偉大氣,由黑色大型條石砌成的城牆,充滿著一種肅穆的莊嚴色彩。
轟,轟轟——
忽然。【。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