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大陸劃分三十六境。
每一境基本都是以各種恐怖的險地、禁地為邊界。
而每一境下。
又各自有著區域劃分。
比如說武境之下就有七十二界域之分,春雨齋便位於武境北方的蒼山界之內,屬於蒼山界內排名前列的勢力。
故而很多地方。
都有直通春雨齋的傳送陣。
顧長歌經過一番周轉,花了兩三天的時間便到了春雨齋。
當踏入春雨齋坊市之時。
顧長歌頓覺耳目一新。
他放眼望去,隻見長長的街道上道道白紙撲麵,鼻間傳來各種濃厚的墨香,往來者多穿白色或者藍色的儒衫,頭戴綸巾、儒帽,行走之間氣態不凡,自有一番風儀氣度。
他不自覺的走入其中左右觀望。
或許也是身著白衣的緣故,竟然也不顯得突兀。
道路並不寬敞,略顯擁擠。
因為是儒道聖地故而來往的多是儒修,街道兩旁有很多擺著的攤位,很多掛著的書法、水墨畫作,在風中肆意搖曳,傳來陣陣撲鼻的墨香。
顧長歌對儒道興趣不大。
但是卻很喜歡這股幽幽的墨香味兒,總覺得讓人很放鬆。
這些畫作也不是凡物。
無論是儒道、佛道還是劍道等等,都是修行途徑的一種特殊演變。
比如這些書法、水墨畫。
實際上可以看成是符篆的一種變體,正如劍修寄情於劍一樣,儒修擅長將一身修為寄情於筆墨之上。
這些書法和畫中。
往往就蘊含著儒修的一身修為造詣,除此之外還有詩、詞、文章等等,都是儒修寄托修為的一種載體。
漫長的街道逛不到頭。
顧長歌轉了一圈之後便走到一處酒樓。
用徐天然給他的一個符篆,聯係了符篆的主人——春風君。
沒過多久。
一道身影緩緩從樓下走來,視線梭巡一圈後落在顧長歌身上,有些好奇和意外的道:“你和徐天然那個賴皮子是什麼關係?”
顧長歌:“……”
他聽到這個稱呼,突然有些不太想承認和徐師兄認識。
記得之前。
石前輩似乎也經常稱呼徐師兄為“狗東西”。
他在這些至交好友麵前,到底是一種什麼形象啊?!
顧長歌心裡隱隱覺得。
徐師兄在彆人眼中的形象有些不太好,畢竟他目前為止還沒聽到過什麼正麵稱呼。
深吸一口氣。
他苦笑著有些無奈的起身拱手道:“在下顧長生,乃是徐師兄的師弟。”
說話間他打量著來人。
第一眼的感覺就是氣質,和靈石師兄有一些相似,說話給人一種平靜、溫和,不急不緩的舒平感。
第二眼就是俊美。
對方的相貌實在是出色,甚至多看幾眼有些分不清男女,稱之為白玉無瑕,完美至極也不為過,其左眼下方有一粒細小淚痣,不僅沒有破壞美觀,反而平添一份彆樣的意味。
春風君麵露意外驚訝之色:“你是那蜀山劍宗的門人?”
他目光上下打量了幾眼。
而後點了點頭微笑道:“不錯,看上去比那徐大賴子要穩重許多。”
顧長歌:“……”
如果沒有弄錯的話,
他大概也是第二次從彆人口中,聽到這種評價了。
春風君來到顧長歌桌前坐下,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笑著示意顧長歌也坐下後,詢問道:“我也有幾十年沒有見過他了,他說北海大陸那邊出了事,事情可曾解決了?”
“已經無事了。”
“他呢?他說他要回去好好表現一下,震驚一下北海大陸修行界,可曾做到?”
顧長歌沉默了一下。
一時間,心裡都替徐師兄感到尷尬。
他斟酌著回答道:“嗯……”
“說實話。”
春風君一眼就看出顧長歌在猶豫。
顧長歌無奈道:“師兄還沒有趕回去,事情就已經解決了,我是在來天元大陸的半路上遇見他的。”
春風君聞言一怔,隨後搖頭失笑:“這個徐大賴子,果然有些符合他的作風啊,既然是在半路上遇見的,那應該就是在石兄那裡了。”
“正是,師兄在那裡喝了幾年酒。”
“早些年的時候石兄一直在誇讚,炫耀他宗門的酒藏豐富,那時候我就想到早該會有此一劫,他彆給石兄把酒喝完了。”
“我來的時候,師兄已經回去了。”
“宗內準備讓師兄回去接任掌門,已經催促了好久。”
“掌門?”
春風君目光古怪。
旋即他點了點頭像是想通了什麼,眼中閃過一抹恍然道:“當掌門也好,可以磨一磨他的性子,反正你們蜀山劍宗的掌門也都是吉祥物。”
“有五大長老和上麵那些老一輩看著,想來他應該會得到一些磨練吧。”
說話間。
春風君顯然對蜀山劍宗的一些事情也很了解。
不過……吉祥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