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回憶起她那天淡淡的語氣和微笑,他的心裡總會泛起一絲莫名的不安。她那樣的人,一向沉穩、淡定,為何花生的事會讓他有這麼多的猜測?
他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過於敏感了。一個簡單的花生而已,至於嗎?可轉念一想,事情也並沒有那麼簡單。梁靜茹平時少言寡語,對什麼都表現得漫不經心,為什麼唯獨對這花生如此上心?甚至還特意從郊區帶回來?這種反常讓他心裡沒來由地煩躁起來。
他翻身下床,甩了甩腦袋,想著不如去地裡轉一轉,看看菜地裡的菜長得怎麼樣了,或許能讓自己清淨一點。院子外有一片種菜的小地,平日裡他閒著無事也會去那兒轉轉,幫大家照看一下地裡的蔬菜。
何雨柱穿上外衣,隨手拿了把小鋤頭,漫不經心地朝四合院外走去。小巷依舊安靜,四合院的牆頭上掛著幾片秋風卷起的枯葉,偶爾有幾聲鳥叫從遠處的樹梢上傳來,仿佛提醒著他季節的更替。何雨柱走得不快,心裡還在琢磨著梁靜茹的事情,腳步帶著幾分散漫。
走出四合院,來到地頭時,空氣中帶著幾分泥土的濕潤味道,讓他稍稍安心了些。他停在地邊,眯著眼睛打量了一下地裡的菜。大白菜已經長得差不多了,葉片綠油油的,水分充足,旁邊的小蔥和蘿卜也都生機勃勃地伸展著枝葉,似乎對這一片寂靜的天地毫無察覺。何雨柱抬起手揉了揉鼻子,蹲下身,伸手翻了翻泥土,確認了水分足夠後,才稍稍放了心。
站起來,何雨柱抬頭四顧,發現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另一片地裡忙活,正是梁靜茹。
她彎著腰,雙手在地裡忙碌,神情專注,仿佛全然沒有注意到何雨柱的到來。她的動作很熟練,手裡拿著一個小鏟子,細心地鬆著泥土,偶爾停下來捋一捋額前垂下的頭發。她的身影在這片菜地裡顯得格外安靜而協調,仿佛融入了這片土地一般。
何雨柱站在原地,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走了過去。
“喲,梁靜茹,早啊。”何雨柱的聲音帶著幾分調侃,他一邊說著,一邊走近她。
梁靜茹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臉上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你也來地裡轉轉啊?”
何雨柱笑了笑,點點頭:“是啊,看看菜長得怎麼樣了,順便透透氣。”
梁靜茹點了點頭,繼續低頭忙活,似乎並不打算多說什麼。她的沉默讓何雨柱心裡又起了疑問。他望著她手中的動作,腦子裡卻忍不住想著之前的那袋花生,想要開口問她一些事,卻又覺得不合時宜。
沉默了片刻,何雨柱忍不住說:“你地裡這片菜長得挺好啊,真有兩下子。”
梁靜茹輕輕一笑,眼神柔和:“也沒啥,就是常來照看照看,土好,菜自然長得快。”
何雨柱點了點頭,心裡卻有點異樣。她這片菜地靠得遠一些,平日裡她也不常來,可今天竟然起得這麼早,特意跑到地裡來翻土,難道是有什麼事讓她煩心?還是為了掩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