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何兄,”易中海拍拍他的肩膀,“我們都是朋友,你有什麼需要幫助的,隨時可以找我。”
何雨柱點點頭,心中滿是感激。他明白,自己還需要花時間去修複與梁靜茹之間的關係,但至少,現在,他不再感到那麼茫然和焦慮。或許,接下來的一切,應該由他來坦誠麵對,而不是繼續逃避。
他站在那裡,心情漸漸變得清晰。外麵的世界依舊在喧囂,依舊是忙碌的夜晚,但他的內心,卻變得空靈了許多。所有的困惑與不安,似乎在這一刻找到了出口。
突然,何雨柱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屏幕,是梁靜茹的名字。他的心跳加快,迅速接通了電話,聲音帶著一絲微弱的顫抖:“你好?”
電話那頭,梁靜茹的聲音平靜而溫柔:“雨柱,我有些話想跟你說,能不能見麵聊聊?”
何雨柱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知道,這一刻,自己真的準備好了。他想坦白所有的困惑,想與她重新開始,重新麵對那段曾經模糊不清的關係。
“好,”他回答道,語氣終於堅定了下來,“我在等你。”
何雨柱站在鏡子前,試圖理順自己的思緒。電話已經掛斷,梁靜茹答應了見麵,而他心中卻掀起了層層波瀾。或許他一開始沒意識到,坦白並不像想象中那樣簡單。更何況,梁靜茹也許並沒有準備好接受他所有的解釋。每次與她的對話都像是與自己內心的一場博弈,複雜且難以捉摸。
他抬起頭,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目光空洞。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有時候,似乎太過焦慮於外界的反應,反而忽略了最初自己追求的是什麼。他想要什麼?是梁靜茹的原諒,還是一種久違的安慰?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清楚自己的心。
就在他陷入這些糾結時,門外傳來了一陣熟悉的聲音——那是賈張氏的。她的步伐拖得有些慢,帶著些許的沉默,仿佛知道何雨柱內心的躁動。“雨柱,乾嘛呢?在這站著發愣,還是準備繼續玩這個自我困擾的遊戲?”
何雨柱轉過身,看著賈張氏進門。她那標誌性的諷刺語氣總是讓他感到既惱火又有點好笑。這是她獨特的方式,似乎總能把一切不必要的複雜情緒壓縮到一種幽默的批判中,然後讓你無法不去反思自己。
“你又來挖苦我了?”何雨柱皺了皺眉,他本能地想要反駁,甚至有些生氣,但他知道,賈張氏從來都不是真的在故意傷害他。她的挖苦是一種冷靜的觀察,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劃破表麵的假象,直指問題的本質。
賈張氏一邊脫下外套,一邊坐到沙發上,抬頭看了他一眼,嘴角帶著一絲輕笑:“你這表情怎麼那麼像個孩子?難道你還不明白,自己在做什麼?”
何雨柱沒有回答,他依舊站著,靜靜地注視著她。賈張氏似乎察覺到了他的沉默,歎了口氣:“你是不是又在思考如何讓梁靜茹原諒你,或者說,你在琢磨怎麼把所有的事情都說清楚?結果你越想越亂,弄得自己心裡一團糟。”
她的話很直接,卻無形中觸動了何雨柱的心。他一直試圖通過語言去解釋自己的內心,可每次都覺得缺少了某種關鍵的東西。每一次的坦白,反而讓他感到更加困惑,仿佛在說著無關緊要的東西,而真正在乎的,卻又始終沒能表達出來。
“你說的對,”何雨柱低聲說,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力,“我確實有些亂。總是覺得自己錯了,想去修複,卻又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能修好這一切。”
賈張氏不緊不慢地掃視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你啊,就是太心急了。你把所有的問題都往自己身上攬,總覺得自己能一手解決所有事兒,結果把自己搞得焦頭爛額。你知道嗎?梁靜茹並不需要你給她所有的答案,甚至,她可能根本不需要你那麼迫切地去解決問題。”
何雨柱聽著她的話,心中一陣沉靜。這些話,他並不陌生,事實上,他常常聽到這種建議——放慢節奏,給自己和彆人一點時間。然而,他總是無法做到。每當他看到梁靜茹的眼神,看到自己被困在那一團亂麻中的時候,他就不自覺地想要找到一個出口,哪怕是短暫的解脫。
“我知道,可是每次看到她,那種被忽視的感覺就像重錘一樣打在我的心上。”何雨柱苦笑了一下,似乎在自嘲。“她明明就那麼遠,我卻偏偏覺得抓不住她,無法走近她。”
賈張氏聽完他的回答,輕輕搖了搖頭:“你這人,太過於追求所謂的‘控製’了。你以為通過自己的解釋,自己的努力,梁靜茹就會明白一切,進而原諒你。可是她的感受,不是你能夠強迫出來的。她需要的,也許不是你給她的答案,而是你能夠尊重她的時間和她的空間。”
“你覺得我沒有尊重她?”何雨柱有些愣住了,神情略帶困惑,“我一直在儘力想讓她理解我,理解我所做的一切。”
“你錯了,”賈張氏冷冷地打斷了他,“你不是在讓她理解你,你是在讓她接受你設定的‘解決方案’。你把自己放在了一個可以解決所有問題的位置,結果不但沒能給她帶來安慰,反而讓她感覺到更大的壓力。”
何雨柱的內心再次被戳中。他的心跳加速,腦袋裡開始回放著與梁靜茹相處的每一刻,尤其是那些他以為自己在“做得對”的時刻。每一次他逼迫自己去“修複”他們之間的關係,仿佛都在給她施加一種無形的壓力,而她隻不過是想在一段關係中找到自己真正的位置。漸漸地,他意識到,他總是在試圖為她提供一個“答案”,卻從未站在她的角度去思考——她也許並不想要一個答案,她隻想要一份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