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中,何雨柱低頭看了一眼桌上的麵包,原本的香氣似乎也在這一刻消散了。他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疲憊了。這種日複一日的努力、付出,卻始終得不到回應,讓他感到有些透不過氣來。
他的視線不由自主地移向了窗外,夜色漸濃,街道上的燈光已經開始閃爍,偶爾有幾輛車經過,車燈劃破夜空,映照著空蕩蕩的街道。何雨柱的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電視機。他知道,今天晚上,他需要為梁靜茹準備一個電視機。
是的,電視機。這是他今天決定做的一件事情,雖然在他心裡並沒有完全的把握,但他知道,他必須去做,不僅僅是為了讓梁靜茹的生活變得更好,更多的是因為,這似乎是他能夠做的,唯一能夠讓她感到一點點溫暖、讓她放鬆的事情。
“今天,你想看電視嗎?”他突然開口,聲音有些低沉,不敢過多期待她的回應。
梁靜茹愣了一下,眼神依然沒有從桌上的麵包屑上移開,但她的眉頭微微皺了皺,似乎對於何雨柱的話題感到有些陌生或者無所謂。“看電視?你覺得我需要電視嗎?”她冷冷地問,語氣中透著不耐煩。
何雨柱深吸了一口氣,心裡有一瞬間的慌亂,但他很快恢複了平靜。他明白,梁靜茹的態度始終如一,無論他提出什麼樣的建議,她的回應都會是那樣的冷淡。他甚至開始有些明白,或許她根本不想在任何事情上依賴彆人,甚至是不需要彆人為她做任何改變。她選擇獨自生活,獨自麵對所有的困難與困擾,這樣的她,像是被無形的圍牆包圍著,連同所有的情感都被隔絕在外。
“其實……今天我看到了一台電視機。”何雨柱的聲音稍稍高了一些,仿佛在強迫自己去相信這個提議有意義。“你知道,我覺得你可以用它……看一些你喜歡的節目。無論是電影,還是新聞,或者一些娛樂節目,我覺得你可能會覺得很放鬆。”
梁靜茹依然沒有回應,她的視線始終停留在桌子上的麵包屑上,手指緩慢地轉動著一個細小的麵包碎片。她沉默良久,似乎在思考什麼,最終還是開口了,聲音比之前更冷淡:“你覺得我會需要一個電視嗎?我自己有足夠的方式去分散注意力,沒必要借助這種東西。”
她的每一個字,像是落在何雨柱心上的重錘,擊打得他有些不知所措。她的拒絕,依然是那麼堅決,那麼無動於衷,仿佛他所做的一切都變得那麼微不足道,甚至不值得她為之停留片刻。
何雨柱看著她,心裡卻突然湧上了彆樣的情緒。他有些迷茫,也有些難過,更多的是一種無法言說的失望。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太過執著了,執著於想為她做些什麼,執著於想讓她覺得自己是有意義的。可是,他無論做什麼,似乎始終無法觸動她的內心,那種距離感,是如此強烈,如此堅硬。
他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不再去想這些。梁靜茹已經表達了她的立場,而他,也隻能尊重她的選擇。他站起身,輕輕地拍了拍桌麵,微微彎下腰,聲音依然溫和:“如果你不喜歡,沒關係,我隻是覺得電視機能讓你放鬆一下。我隻是想,能為你做點什麼。”
梁靜茹看了他一眼,眼神依舊沒有溫度,她低聲說道:“不用了,我自己能處理。”她頓了頓,突然又補充了一句,“我並不需要你為我做什麼。”她的語氣雖然平淡,卻有種強烈的決絕感。
何雨柱的心,像是被一塊巨石壓住了。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像是在敲打著他內心最柔軟的部分。她的冷漠、她的堅決,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孤單。他有些愣住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梁靜茹起身,拉開椅子,準備離開。她站在原地,轉過身,停了一下,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我……真的不需要你這麼做。”她的語氣沒有責備,隻是冷靜而堅定,仿佛這是她的生活中不可動搖的原則。
何雨柱看著她,突然之間,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湧上心頭。他低下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梁靜茹的背影漸行漸遠,他的眼神有些迷茫,腦海中閃過一絲痛苦的想法:或許她根本不願意讓自己走進她的生活,或許,她根本不想讓任何人涉足她的內心。
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心中的沉重感幾乎要把他壓倒,他看著她離去的身影,心中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惆悵和失落。或許,自己的堅持,自己的努力,在她眼裡,早已變得那麼微不足道。那麼不重要。
夜幕降臨,空氣變得有些寒冷。何雨柱站在窗前,透過玻璃望著外麵模糊的街道,心中的沉重與不安似乎已經成為了他每日的常態。剛才和梁靜茹的那番對話,仍然在他腦海中盤旋,無法消散。她的拒絕,冷漠的眼神,似乎在告訴他,不管他做了什麼,都無法打破她的壁壘。她已經在自己的世界裡構築了一道無形的高牆,而他,卻始終隻能在牆外徘徊。
何雨柱閉上了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決定不再繼續沉浸在這些負麵的情緒裡。他知道,自己總得做點什麼,做些能改變現狀的事。這個時候,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易中海。
易中海,一個曾經的鄰居,也是他曾經的朋友。那個穿著一身黑色運動服,總是顯得有些不拘小節的人。雖然他們之間的關係並不算深,但有些小事情,還是能夠讓他們的生活交織在一起。譬如,那二十元。
這二十元錢,是何雨柱和易中海之間的一段舊賬。其實這事兒並不大,二十元,隻是一筆微不足道的小錢。但這筆錢,卻讓何雨柱心裡始終有些不舒服,像是一塊石子卡在喉嚨裡,怎麼也吐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