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沒有多想,隨手拿起外套,匆匆走出了門。他並沒有告訴梁靜茹自己要去哪兒,或許,她此刻已經不再在意他去做什麼,反正也不會有什麼改變。無論他做什麼,梁靜茹似乎早已習慣了這種平靜而冰冷的局麵,甚至在她眼裡,可能他早就不再重要。
他走向車庫,啟動了車子,車子在夜色中駛出,窗外的景色逐漸變得模糊。車裡很安靜,除了引擎的轟鳴聲,隻有他偶爾的歎息。空氣凝滯,心情愈加沉重。其實他知道,無論去做什麼,這些逃避的方式都隻是暫時的,根本無法解決問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麼,或者說,逃避的是他和梁靜茹之間,越來越無法言喻的裂痕。
但他沒有停下。或許,真正的他並不想麵對這些問題,因為那樣,他會不得不承認一個殘酷的事實——他已經無法理解梁靜茹,甚至有時他自己也開始不再理解自己。他的情感似乎早已被攪成一團亂麻,找不到頭緒,也找不到解決的辦法。
駛出市區,何雨柱終於來到了那個他曾經去過無數次的湖邊。湖水依然寧靜,湖麵在微風的吹拂下輕輕泛起漣漪,像是時光的倒影,流轉不息。他停下車,走向湖邊。夜空中沒有月亮,四周一片漆黑,唯有遠處幾盞燈光昏黃地照著水麵,像是岸邊孤獨的守望者。
他在湖邊停了下來,取出漁具,準備好一切。其實他並不需要釣到什麼魚,隻是需要這種安靜的等待。他把釣線投向水中,看著那根細細的線在水麵上蕩漾,心中一陣空洞。或許,這就是他現在最需要的——這份屬於自己的寧靜,哪怕隻是片刻。
他靜靜地坐下,眺望著湖水,思緒卻在不停地翻湧。每一絲波動都像是他心中的一絲波瀾,無法平靜。梁靜茹最近的變化,他心中已經清楚。她不再像以前那樣和他分享心事,也不再像以前那樣依賴他。他們之間的溝通越來越少,而每一次的交流,似乎都變成了無聲的對抗。
何雨柱覺得自己像是站在一條無形的分界線上,一邊是過去的回憶,另一邊是無儘的未知。他不敢回頭,害怕麵對那些早已失去的東西,亦不敢向前走,因為他知道,前方依然是一片迷茫和孤獨。
他低頭看著手中的釣竿,突然覺得它變得沉重,仿佛他用這一根釣竿去抓住了自己內心的困惑和無助。每一次將鉤子投向水中,仿佛都是一次心靈的掙紮,每一次回拉,都隻是徒勞的嘗試。
他不禁在心中問自己:到底哪裡出錯了?
從他和梁靜茹開始走到一起,一切似乎都很自然。沒有太多的曲折,沒有過多的衝突。他們之間的感情曾經是那麼溫暖而充滿希望,可是,現在的一切,似乎變得陌生,甚至有些不再真實。每當他想觸碰她的內心時,發現自己早已不再了解她;每當他想去安慰她時,發現自己連最基本的支持都給不了。那些曾經的美好記憶,現在都像是塵封的舊照片,逐漸褪色,模糊,無法觸及。
何雨柱緊緊握住釣竿,腦海裡閃過一絲慌亂的念頭:是不是他做錯了什麼?
他忽然想起那些過去的日子,曾經一起去市場買菜,一起看電影,一起談論未來的夢想。那些時光看似平凡,卻無比珍貴。然而,現在的他們,已經不能再回到那個時候了。梁靜茹開始變得越來越冷漠,對他的關心也變得越來越少,而他自己,也在這種變化中迷失了自己。
“我到底能做什麼呢?”他低聲問自己。
就在這時,釣竿微微晃動,何雨柱下意識地拉了一下。他猛地一驚,緊張地盯著水麵,手中的釣竿緊繃著,仿佛整個人都隨著那根釣竿一起被拉進了水裡。緊張的心跳傳遍全身,他的眼睛緊緊盯著水麵,等待著水中的反應。或許,釣到一條魚,能夠讓他暫時忘記所有的煩惱,重新找回一點存在感。
但是,魚並沒有咬鉤,釣線又恢複了平靜。何雨柱的心情卻在這一瞬間變得更加複雜了。他緩緩放鬆了手中的釣竿,坐在湖邊,心裡滿是迷茫。仿佛每一次想要抓住什麼,最後都隻剩下一片空白。每一次他試圖接近什麼,最終卻隻是徒勞。
他閉上眼,深吸一口氣,感受著湖邊微涼的空氣。此刻,他似乎有一種和梁靜茹相似的無力感——他們的關係,或許早已無法修複,剩下的,隻有一場又一場無聲的較量。
夜色依舊籠罩著這個城市,帶著一絲沉寂和不安。何雨柱拖著疲憊的步伐走回了家,心情依舊沉悶,思緒卻比以往更加淩亂。他低著頭,雙手插在外套口袋裡,沉默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心裡有一種揮之不去的壓迫感,仿佛有某種東西一直在逼近,又似乎在遠處飄渺地消失著,無法觸及,卻又無處可逃。
他的腦海中,依然盤旋著剛才發生的事情。那份無聲的爭執,梁靜茹的冷漠,仿佛像一個無法破解的謎,糾結著他的每一根神經。而此刻,除了這些讓他窒息的情緒,他還必須麵對一個更加讓他感到困惑的事實——秦淮如把家裡僅剩的糧食拿走了。
那天,他剛準備好晚餐,打算為自己做一頓簡單的飯菜。打開廚房的櫃子,迎接他的卻是空空如也的架子。那些他每天做飯所需的米、麵、菜,全都不見了。他怔了好久,試圖理解這突如其來的空白。
“難道自己買的東西突然消失了?”何雨柱皺著眉頭,心裡疑雲重重。
這時,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他拿起手機,看到了一個陌生的號碼,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
“喂,何雨柱?”電話那頭傳來秦淮如那熟悉的聲音,輕描淡寫,卻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咄咄逼人。
“是你?”何雨柱頓時警覺,心裡泛起一陣不安。他對秦淮如的聲音並不陌生,但這段時間以來,他們似乎並沒有什麼太多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