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底的一天晚上,淩晨一點多鐘,我再次來到了售票大廳後麵的停車場。
我先把螺絲刀和撬棍,藏在了停車場的一輛廢棄的中巴車下邊,然後按照上次的路線,跳進了售票大廳裡。
那次我帶了一把尖刀,按照我的設想,裡麵三個人,應該一兩分鐘就能搞定。
等把人殺了之後,我再出去拿螺絲刀和撬棍,接下來有大把的時間,用來撬開保險櫃。
沒想到這次我剛把東邊的那道門打開,就被人發現了。
那天晚上,鐵床下鋪睡的是陳老板,我右手拿著尖刀,推門正想往裡走,陳老板從床上抬起頭,看了我一眼,馬上大喊了一聲:“誰?乾什麼的?”
我當時嚇了一跳,手上也一哆嗦,刀子就掉在了地上。
我根本來不及去撿,轉身就往外跑,順著窗戶又跳了出去。
這次失手之後,要是放到以前,我就放棄了,但當時陳老板並沒有出來追我,我全程都帶著手套,應該不會留下證據,這次失敗了,那就再等幾天,反正時間有的是。
過了兩三天,我裝成普通旅客,去陳老板的店裡買煙,想查看一下情況。
我發現那個保險櫃還在店裡,但是東邊的那道門,卻新安裝了一道暗鎖,很明顯他們已經提高了警惕。
這道門如果鎖上了,想要撬開的話,肯定會弄出聲音,在不驚擾裡麵人的前提下,進入店裡變的相當困難。
本來我已經打算放棄了,但還是有點不甘心,思來想去,讓我想到一個辦法,那就是從玻璃隔斷進去。
這個商店的上半部分,都是用玻璃做的隔斷,隻要能悄無聲息的把玻璃割開,還是有機會的。
接下來的日子,我去買了一把玻璃刀,又弄了一些廢玻璃,每天都練習割玻璃。
與此同時我也沒閒著,每天晚上都會去售票大廳附近轉悠,期間曾經試過兩次,但是都被人發現了。
那段時間,陳老板每天都會在店裡守夜,他這個人睡覺很輕,隻要有一點點動靜,馬上就會醒。
所以想要成功的話,唯一的辦法就是等,等他哪天晚上不在店裡守夜,再行動也不遲。
反正我也不著急,我就不信他每天都在,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更何況是人了。
我一直等了兩個多月,1996年6月24號晚上,終於讓我發現了機會。
那天晚上八點多鐘,車站馬上就要關門了,陳老板的小兒子過來接班,兩人在商店門口說了幾句話,都被我看在了眼裡。
陳老板告訴他兒子,自己晚上有事,讓他自己守夜,注意點安全。
我知道機會來了,但想要動手的話,還要看另外一個守夜人的情況。
通過我那兩個月的觀察,發現售票大廳裡的那個藥店,每天晚上也會留下一個人守夜,那個小夥姓蔡,大概十六七歲。
我守在售票大廳門口,發現陳老板走後不久,姓蔡的那個小夥就從藥店裡出來了,他把門鎖好之後,去了附近的一家錄像廳。
我跟過去看了一眼,發現他正在裡麵看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