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起了老大張君,跟著張君的日子,住賓館,吃大餐,還有小姐給按摩,那才叫生活。
再看看現在,過的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所以陳世清當即決定,馬上去重慶找張君。
有了目標就不用再轉圈了,陳世清先是坐車去了來鳳縣,又從這轉車去了黔江縣,這裡已經屬於重慶管轄了。
天黑了之後,陳世清來到黔江西站,繼續在附近的山上過夜。
可是這裡的大山林深葉茂,讓陳世清懷疑有野獸和毒蛇出沒,所以那天晚上他過的提心吊膽,幾乎一夜沒睡。
好不容易等到了天亮,陳世清又產生了動搖,他覺得張君既然也被通緝了,說不定此時此刻早就不在重慶了。
其實這時候張君還沒有落網呢,如果陳世清去了,沒準還真能找到張君,那後麵的發展,就不一定啥樣了。
可問題是眼前陳世清隻能靠猜測,而且他身上也沒多少錢了,所以他猶豫再三,決定不去找張君了,於是又馬上調頭,再次回到石門縣的泥市鎮。
晚上依然還是要去山上對付一宿,然而就在這個幾乎要到絕境的時候,又有了新的轉機。
陳世清突然發現,對麵的一座山上,隱約能看到一個小房子,他很吃力的走近看了一下,竟然是一戶人家,小草房附近還種了很多農作物。
陳世清馬上有了想法,如果能在這裡躲一段時間,警察就算把挖地三尺,也休想找到自己。
想要在這住下,那就得騙了,陳世清點了一根煙,仔細想好了每個細節的說詞,確定沒什麼漏洞之後,這才起身走向了那座小房子。
走近了之後,陳世清看到院子裡有個五十多歲的老頭,還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應該是一對父子。
陳世清把腰一彎,眼皮往下一耷拉,再加上他最近折騰的沒個人樣,讓人一看就是個病秧子。
那對父子果然上當了,老頭看陳世清挺可憐,趕緊把他讓進屋裡,又拿出紅薯和花生,讓他先對付一口。
陳世清一頓猛吃之後,給老頭遞了一根煙,接著就開始了自己的表演:“我叫王濤,從小就父母雙亡,和妹妹相依為命,老婆前幾年也跟彆人跑了,本來領著妹妹在廣州那邊打工,可是最近這身體又出了點問題,醫生讓我去山裡修養幾個月,呼吸點新鮮空氣,所以我就到這邊了,順便還想挖點藥材。”
老頭壓根就沒有懷疑:“哎呀!我也姓王,咱們還是一家子呢,這塊地是我們父子倆承包的,這段時間正好在這邊收割,天天就住在這,等到了冬天,我們就得下山了,我看你這氣色也不太好,你要是沒地方住,可以在我們這湊合一陣。”
陳世清肯定是求之不得,要的就是這效果,千恩萬謝之後,算是暫時找了個落腳之處。
當天晚上,老頭給他做了一頓香噴噴的大米飯,還有好幾個小菜,另外又給他煎了兩個雞蛋。
用陳世清的原話來形容:“那家夥給我吃的,那是頭冒青煙呐,我出來這麼多天,那是最舒服的一頓飯,也是人生中最深刻的一頓飯。”
吃完飯為了表示感謝,陳世清開始主動幫他們修理物品,因為他做過木匠和瓦匠,所以把整個茅草屋破損的地方都修了一遍,這讓老頭對他非常滿意。
第二天老頭的兒子有事下山了,陳世清又幫著老頭去收玉米,挖紅薯,乾活的時候特彆賣力氣,把老頭哄的很高興,雙方的距離一下就拉近了。
當天晚上兩人沒什麼事,就坐在院子裡聊天,老頭的兒子也回來了,並且帶回來了重大新聞:“我今天聽彆人說,常德那個案子破了,李澤軍和趙正洪嫖娼的時候被抓了,張君在重慶也落網了,還有他的好幾個情婦也被抓了。”
這個消息對於陳世清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老大現在也栽了,就剩自己老哥一個,未來該何去何從,必須得仔細考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