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馮萬海找到了哥哥馮萬江,讓他出麵去派出所要車,理由也很充分:“吉普車是我花錢買的,這事鎮上人都知道,我弟弟隻不過是開我的車而已,他的事跟我沒關係。”
周大所長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車你可以開回去,但是在我們這放了大半年,按照規定你得把停車費交一下,給你打個折,你交兩千塊錢得了。”
這種事就算是放到現在,也一樣是常規操作,扣車就得交停車費,即便是你托關係找人,也得拖你兩天,讓你樂樂嗬嗬的把停車費交了,臨走的時候還得說句謝謝呢。
不過允許你漫天要價,就允許我坐地還錢,馮萬江隻能回家拿了一千塊錢,接著再回來一頓哭窮:“家裡真沒那麼多錢了,這一千塊錢還是好不容易借的呢,希望周所長能行個方便。”
沒想到周大所長死活不同意:“彆跟我整那些沒用的,我這是按規矩辦事,這事也不是我說的算,兩千塊錢少一分都不行。”
馮萬江沒辦法,隻能又回去拿了一千塊錢,這才把車取了回來,結果看到車之後,當場就傻眼了。
這輛吉普車自從被派出所扣下之後,就成了所裡的公車了,這種被扣押的車輛,沒人開起來會心疼,上山下河無所不能,半年的時間下來,八成新的吉普車,已經快要報廢了,還能不能值兩千塊錢停車費都不好說。
馮萬江把車開回來之後,馮萬海看著曾經心愛的小汽車,如今已經七零八碎了,簡直是欲哭無淚,而且一想到要把那個案子了解,自己還得再掏七千塊錢,馮萬江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也就是從這時候開始,他對周守芳可謂是恨之入骨。
馮萬江曾經和老婆說過:“真要把我逼急了,那誰也彆想活,我把他們全都乾死!”
他老婆聽完,根本就沒放在心上,是個人就會說氣話,不順心的時候發發牢騷很正常,誰也不會當真。
這種話連作者都說過,要是再收不到五星好評,我他媽的就不寫了,可這隻不過是吹吹牛逼而已,發完牢騷還是得老老實實的碼字去。
馮萬海這邊天天在家生悶氣,薑立明那邊心情也不咋美麗,因為這段時間他也跟周守芳大所長結下仇了。
1995年四月份的時候,薑立明因為賭博,被周大所長抓住了,處理的結果很簡單,交五千塊錢罰款就行。
薑立明手裡沒錢,隻能去找大姐薑立萍想辦法,薑立萍趕緊帶上三千塊錢,領著薑立明去了周守芳家裡,一頓求情說好話,最後把錢扔下就走了。
這個意思就很明顯了,我去你家裡交罰款,這錢不經過公家,沒彆人知道,你直接揣著就行了,我也能少交點,你好我好大家好,合作才能共贏。
這件事辦的還算比較圓滿,薑立明隨後就沒事了,但是這小子好了傷疤忘了疼,還是繼續沉迷於賭博。
七月份的一天,薑立萍偶然在街上遇到了周守芳,周守芳離老遠就喊她:“大萍子,我昨天抓了個賭局,有幾個人跑了,不過被抓的人和我舉報了,跑的那幾個人裡有你家小明一個,你回去趕緊準備七千塊錢,過來把罰款交了,要不然就得抓人了。”
薑立萍有點不太高興:“周叔,上次不是罰了五千嗎?這咋還得七千,我上哪弄這麼多錢去啊!”
周守芳大嘴一咧:“上次是上次,昨天你還吃飯了呢,今天就不吃啦?一碼是一碼,誰讓他又去賭博的,趕緊回去準備錢吧,彆在這磨嘰了,我有事先不跟你說了。”
望著周大所長離去的背影,薑立萍腦瓜子嗡嗡的,忍不住和旁邊看熱鬨的幾個街坊鄰居發起了牢騷:“這什麼玩意啊,誰家趁狗逼啊,今天五千明天七千的,愛找誰要找誰要去,我還不管了呢!”
這件事到底是怎麼處理的,沒有人知道,不過最終結果是薑立明和馮萬海一樣,也對周守芳充滿了怨恨,兩人有了共同仇人,也就有了共同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