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治成在法庭上穿著一件襯衣,全程半躺在座位上,一副懶洋洋的樣子,看起來非常疲倦。
而且張治成的額頭上還有傷,但這並不是被揍的,而是他在開庭之前想自殺,自己在看守所裡撞的。
整個庭審過程,無論法官問什麼,張治成一句話都沒有說,當滕九華得知自己那一槍是被張治成打的之後,他一件不可思議的對張治成說道:“我真沒想到老大心這麼狠,我對你這麼忠心耿耿,你竟然想親手殺了我,我沒做過一點對不起你的事啊!”
一直到這個時候,張治成才開口說了第一句話:“對不起兄弟,我也沒有辦法!”
在庭審的休息時間,張治成終於見到了弟弟張治偉,兄弟倆抱頭痛哭,但是並沒有什麼交流,因為此時已經沒什麼意義了。
和弟弟一起哭完之後,張治成跪在了地上,給同夥磕了一個頭,又說了一句話:“我對不起這些兄弟,是我把你們帶到了這裡。”
三天的庭審結束之後,在法官和記者準備離席的時候,一直沒說話的張治成突然開口說道:“法官,等一下,我有話要說。”
就這一句話,現場的所有記者又圍了上來,張治成說了兩件事,第一是要求死後捐獻自己的所有器官,第二是跪下來又磕了一個頭,說自己對不起廣州人民,給廣州人民道歉。
當記者問他為什麼要這樣的時候,張治成又不說話了,誰也不知道他這個舉動究竟是怎麼想的。
1996年12月24號,廣州市中級人民法院做出一審判決,判處張治成、劉安江、譚俊生、滕高泉、滕九華、王軍、歐賢武、張治偉、陳華九個人死刑。
這裡值得一提的就是陳華,他此時剛滿十八周歲,隻跟著張治成做了幾個案子,就把小命折騰沒了。
另外黃長林被判處死刑緩期兩年執行,黃宇剛因為有立功表現,被判處了無期徒刑,其他團夥成員也都得到了應得的懲罰。
1997年1月10號,二審維持原判,隨後張治成團夥九人被押赴刑場,執行了槍決。
在張治成的案子中,最大的特點就是張治成能讓那麼多麻陽籍的農民工不惜放棄自己的利益來保護他,這一點是其他悍匪無人能比的。
但是張誌成的缺點也很明顯,那就是眼光太差,做事沒有規劃,而且對團夥成員過於吝嗇。
這一點也和古代那些農民起義的隊伍很像,可以共患難,但很難共富貴,即便是做起來,最終也會在金錢和權利上栽跟頭,這是小農思想最大的一個通病。
張治成的案子到這裡就結束了,本書截止到現在,已經盤點了形形色色的悍匪,這些悍匪各有特色,有些擅長管理團隊,有些靠智謀取勝,有些膽量過人,有些涉案金額大……。
但是這些悍匪無論怎麼折騰,最終也難逃法律的製裁,老話說的好,多行不義必自斃,壞事乾多了,終究會有露出馬腳的一天。
欲望是人的本性,貪心也是大部分人無法邁過去的一道坎,不過在眾多悍匪中,也有人嘗試過急流勇退,楊樹彬就是這類悍匪中的代表,但最終卻失敗了,從下一章開始,本書將為讀者講述另外一個故事——哈爾濱碎屍案,悍匪楊樹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