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之下,還站著五個黑衣人,隨著林稚秋的出現,蜂擁而上。
而貓在角落裡的兩個農戶突然出手,一人一把短刀,一對二,還留下了一個給林稚秋。
林稚秋站在廊下,手起刀落,結束的比兩個農戶還快。
一場偷襲就這麼風輕雲淡的化解,連屍體都被那兩個農戶收拾好帶走了,似乎還留下了一個活口。
血水也被雨水所衝刷。
林稚秋關門進屋,就好像一切不曾發生過一樣,沒有驚動任何人。
隻有光腳站在屋子裡的宴青瑟瑟發抖。
林稚秋看著宴青,想到她抖著手撥動門栓的那一下,嘴角忍不住帶出一點笑意。
沒有哭,也沒有丟下自己藏起來,反而壯著膽子試圖智取歹徒,有點可愛,又有點......傻氣。
“去睡吧,沒事了。”
宴青指了指自己的腿,輕輕“啊”了一聲。
“腿軟了?”
林稚秋上前一步,將人抱了起來,這才發現宴青隻穿了一件裡衣,背上都是汗,手還在抖,不知道是冷的還是怕的。
“不用怕,沒事了,有表叔在。”
宴青正要點頭,五四忽然道:“不要放鬆,又有人來了!”
“什麼!怎麼還有人來!”
宴青也不能警告林稚秋,隻能僅僅拉著他的衣服,指了指外麵。
“啊!”
林稚秋正要說外麵沒人,忽然眉頭一皺,聽到一陣極其細微的腳步聲,在雨聲的掩蓋下已經快到廊下。
他放下宴青,站在門邊,一把匕首順著手臂滑落。
五四急道:“後麵還有,後麵,要放火!”
宴青:“大雨天的放火?”
係統:“你是不是傻,有了油雨天也燒的起來,這不是正好讓你想不到嘛。”
宴青一愣,拔腿就往後麵跑去。
林稚秋以為她害怕躲了起來,並沒有出聲,而雨中來的人並不進門,在廊下道:“世子殿下,今日到了九泉之下,要記得冤有頭債有主。”
林稚秋鬼魅一般從門縫裡鑽了出去,“哢嚓”一聲,外麵的人還沒來得及出手,脖子就已經被扭斷了。
他已經知道這人是慶王的人,長途跋涉來此,腳下的鞋都磨壞了。
慶王隻安排了這一個人?
不可能。
他猛的回到屋中,奔向裡間,就見宴青半個身體都掛在窗戶外麵,淋的濕噠噠的,手裡拿著一個茶壺鑽回來。
“啊!”
林稚秋見她抱下來,探出頭去看了一眼,就見牆根下全是油漬,引線被宴青澆滅了。
他的兩個侍衛正在清理屍體。
其中一人看見林稚秋,起身過來,“殿下,有三個人在後麵伺機放火,我們被引去了前麵,趕回來時差一點就晚了。”
“清理乾淨,將在京城的人馬調一半過來,今天夜裡不會有事了。”
“是。”
林稚秋皺眉,此次來亭城,因在亭城放不開手腳,他將大部分人都留在了京城,現在看來,這兩撥人馬心狠手辣,都卯著勁在亭城殺了他。
越是放不開手腳就越亂,越亂就越容易渾水摸魚。
宴青趁著他沉思的時候,已經哆哆嗦嗦的換了衣服,想著差點被燒成烤乳豬,就隻想閉上眼睛去睡覺。
林稚秋回過神來,結綠還在昏睡,宴青濕著頭發就往床上爬,腳都是臟的。
他忍不住歎氣,點燃油燈,坐在床邊給她擦了腳,再把人塞進被子裡,橫著放在床上,用帕子去給她擦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