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青帶著顏徽找了個大排檔吃晚飯,並不介意桌上的油漬和地上爬過的蟑螂,一邊點砂鍋海鮮粥一邊對顏徽道:“要不要吃西瓜。”
顏徽低聲道:“我以為你不會來這種地方。”
宴青道:“富二代也是人,也要吃東西的好不好。”
她以此掩飾自己人設微微的崩塌,借口買西瓜,岔開了話題。
兩個人吃的不少,將叫的東西都吃完了,才開始沿著觀光帶散步。
夜色很溫柔,泛著幽幽青光,落在每一個人身上,隻有上天的饋贈是公平的,不管你是不是有錢人,都會一樣不多不少的給你。
顏徽沉默的走,忽然發現這幾天自己竟然都沒有想那邊的糟心事,而那個女人也沒有來找自己。
這一切,似乎都要歸功於眼前無憂無慮的人。
“你原來的朋友......他們都不聯係你嗎?”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就好像忽然想更多的了解一下這個人一般。
宴青道:“聯係我乾嘛?”
她依舊是這麼理直氣壯。
顏徽道:“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宴青道:“我最近每天都在看新聞,看看有沒有哪個青年才俊值得一嫁,然後我就去他的公司麵試,借機引起總裁的注意,你覺得我這個想法怎麼樣?”
顏徽看她發亮的眼睛,道:“我不懂這些。”
他的生活裡,最重要的依舊是學業。
吃飽喝足,兩個人也在涼涼的海風中吹散了自己的心事,準備回家。
“姐姐,怎麼了?”
顏徽看著在半道停車的宴青。
宴青尷尬一笑:“沒電了。”
顏徽:“......”
宴青道:“我看我們打車回去,電動車就放這兒。”
顏徽道:“那電動車不要了嗎?”
宴青道:“要啊,我明天叫拖車來拖回去。”
顏徽歎了口氣:“來的時候我看到前麵有個報刊亭,我們將車子推過去,在那裡充上電。”
宴青沒有意見,畢竟推車的是顏徽。
顏徽推著這嶄新的電動車,兩個頭盔掛在把手上撞的砰砰作響,天上的月亮一直在跟著他走,身邊的人也一直在跟著他走。
他覺得這一瞬間,好像自己擁有了一個非常美好的世界。
月亮也垂青著他,所有的一切都遷就了他,生活開始變的好了起來。
不過好,也伴隨著累。
拜這位脫線姐姐所賜,兩個人直到半夜才到家,宴青先用了廁所,洗漱過後沒三分鐘就睡著了。
顏徽洗過澡,卻沒有睡意,回到房間,才發現宴青已經將衣服掛到了衣櫃裡,她還在裡麵噴了香水,每一件衣服上都留著跟她一樣的香味。
另外一半的櫃子被她征用,裡麵放著的衣服也都是一樣散發著香味。
她天真可愛的傻氣,不應該蝸居在這樣狹小的地方,過這樣的生活。
總有一天,她會離開,就像自己的母親一樣。
顏徽想著,一顆心又漸漸冷了下去。
而他的母親趙澈也徹夜難眠。
她在醫院裡,看著那張和顏徽長的一模一樣的臉,一麵是悲痛,一麵是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