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行止以為她已經安排好了,很快就打坐去了,慢慢又陷入了沉睡之中,這一次出去,實在是太累了。
隨著他睡著,這落日孤峰也發生了變化,一道道陣法從雲海之中浮起來,將落日孤峰罩的嚴嚴實實,就是一隻蒼蠅也飛不進來。
這些陣法和蘇行止息息相關。
宴青見他好像是睡著了,從石槽裡爬出來,猶豫著要揪哪一片鱗片,片刻之後,覺得既然都要揪了,那就揪那片最硬的,這樣一舉兩得,萬一要是龍血沒用,還有鱗片可以頂上。
“五四,你看看最硬的那一片在哪裡?”
“我覺得在肚臍眼那裡。”
“那我的肚臍眼在哪裡?”
“......”
最後還是將原著草草又翻了一遍,在一個不顯眼的地方找到了。
五四迅速打開痛覺屏蔽,宴青咬牙,猛地一用力,將那一片鱗片拽了出來,這一拽,有了痛覺屏蔽都不管用,當場腦子裡就嗡的一下,像是魂魄要跑了似的。
一滴藍色的血慢慢滴了出來。
她哪裡敢浪費,連忙湊到蘇行止麵前,將這一滴血喂了過去。
蘇行止本來就沒睡死,宴青一出了水槽他就醒了,隻不過依舊在閉目養神,直到宴青將肚皮懟到他嘴邊了,他才猛的睜開眼睛。
這一看就嚇了一大跳,隻見宴青爪子摳著一塊鱗片,正在把一滴血喂到他嘴裡。
龍血?
這一片是逆鱗!
“胡鬨!”蘇行止一把將宴青拎了起來,一時間又是氣又是心疼,不知如何是好。
宴青垂著頭,還奮力的舉著爪子,將鱗片塞他懷裡。
蘇行止從來沒有處理過這麼棘手的事情,哪怕是魘魔將他拖入冥淵,他也沒有這麼惶然過,一顆心七上八下,不知該拿宴青如何是好。
宴青痛的要死,哪裡知道蘇行止在想什麼,蹬了一下腿,就暈過去了。
何一金在外麵受罰,聽到蘇行止一聲怒喝,心道師妹肯定是睡覺蹬腿,將師父給撓了,搞不好一會兒就要過來受罰。
他滿心期待的看著屋子裡,可是等了老半天也沒人來開門,把宴青放出來跟他作伴,隻能垂頭喪氣的瞎猜測。
第二天一大早,屋子裡就傳來一聲歡呼,宴青奔了出來,一腳踹在何一金肚子上。
“我變回來了,這一腳是報你虐待我的仇!”
何一金捂著肚子,大聲道:“你講點良心好不好,我哪裡虐待你了,難道食堂那些排骨都不是你吃的啊!”
宴青道:“你讓我雜耍,還說沒有虐待我。”
兩個人一言不合就開打,劍法稀鬆平常,是在菜雞互啄,不過卻是十足的熱鬨,直到蘇行止從裡麵出來,才停下來了。
趙銘來的時候,就看到他們兩個人一起跪在落日池旁邊,各自背誦心經,蘇行止在一旁打坐加監督。
“師叔,不知道冥淵曆練您去不去?”
蘇行止道:“不去。”
說起這個,他看著這兩個弟子不免有些擔心,冥淵可不是去撿寶大會,都是自己人,這可是真的有性命危險。
他注意看了一眼宴青。
昨天晚上他已經給宴青吃了丹藥,傷是沒問題了,隻是一想到身上的鱗片,心裡就沉甸甸的。
這兩個弟子要是不在了,落日孤峰就成了真正的孤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