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昌呢?”
陸克舟道:“他接了劇組電話簽合同,提前走了。”
宴青心道這小子太不禁誇了,為了一份合同就把親姐給拋棄了,不過這劇組也是,什麼時候打電話不行,偏偏這個時候打。
“三哥去忙吧,我讓媽媽過來。”
陸克舟道:“沒事,你的臉怎麼弄的?”
宴青道:“玻璃片子劃的。”
陸克舟似笑非笑,沒有追究,給她吃蘋果。
宴青在醫院躺了三天就生龍活虎的出了院,臉也好了,竇依依和陸滿一起消停了,她的日子也舒坦了。
能武卻是一身冷汗,不敢多說一句話,看著陸克舟一頁一頁的翻資料。
上麵是他通過技術手段查到的一點東西。
他打死都沒想到宴青原來竟然喜歡陸滿,還追著陸滿不放,送的禮可以拿車裝。
他跟了陸克舟這麼長時間,從來沒有見陸克舟對陸家以外的人上心過,結果卻是這樣的。
陸克舟看的很慢,很仔細,最後一頁看完,將東西扔回桌上:“燒了。”
他沒有多的話想說。
陸滿比他小不了多少,但是一直以來,陸克舟都是以小輩的目光去打量他的。
這個侄兒不擅長掩飾自己的情緒,越是這樣,越看不清楚自己心裡想的是什麼,所以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宴青。
可是人就是這樣,放在麵前的時候不懂得珍惜,一旦東西從手中溜走,就開始患得患失起來。
那宴青呢?
她是怎麼想的,她心裡裝著什麼,又把他陸克舟當成什麼?
陸克舟是個能夠隱忍克製的人,他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壓了下去,讓自己去想紙上的日期。
聊天記錄戛然而止在宴青看到自己的前幾天,後麵陸滿有幾次嚴厲的警告和約她見麵,她都沒有回複。
到後麵甚至將陸滿給拉入了黑名單。
這種事情宴青確實乾的出來。
一個人的感情有這麼容易改變嗎?
還是說她對一個人的感情就是這樣,濃烈的時候心裡眼裡都是你,一旦不喜歡了就殘忍的離開。
能武處理好了東西,再次進來,低聲道:“三爺,都處理完了。”
陸克舟冷淡的嗯了一聲,一開始沒搭理,片刻之後又道:“這幾天王小姐在乾什麼?”
能武道:“一直在家裡呆著,沒有出去,滿、滿少爺也沒有去看過。”
陸克舟點頭:“她還小,性子才定下來,王善不是要見我嗎,叫我他過來。”
能武不知道這說的是陸滿還是宴青,沒有答話,出去叫財務總監王善,也不知道這件事情是不是過去了。
陸克舟拿著鋼筆在文件上簽了自己的名字,忽然覺得這筆尖好似一根刺,猛的紮進了心窩裡,這痛苦卻不能說,不能叫,隻能受著。
他想起自己六歲的時候,被人綁架,那人拿刀剜了他一塊肉,他口裡塞滿了棉布,那時的感覺,和現在很像。
不過他不打算就此跟宴青說什麼,宴青已經不搭理陸滿了,而且是完完全全的不理會,他會當做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
至於陸滿,作為陸家的接班人,卻將時間花費在這些情愛之上,實在是不合格。
“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