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浩若有所思，起身打了個電話。
“李旭啊，睡了嗎？”
“總長，還沒睡呢，您找我有急事？”
“這林勉的太太，資料你們特A科查了嗎？”
“沒有，這不是剛接來嗎，就一個鄉下丫頭，還用的著查？”
“做工作可不是這麼做的，得細致啊，你明天去找林勉要一份資料。”
“是。”
白明浩掛了電話，白太太道：“怎麼，你懷疑林勉的小太太？”
“我懷疑她乾什麼，隻是例行公事而已，你提了我才想起來，我這上麵也還有人啊，什麼都做到萬無一失，我才能保住自己的位置。”
第二天一早，林勉沒有在家吃早飯，讓小竇把他送到麵館，吃麵去了。
“喲，這不是林大少爺嗎，怎麼擱這兒吃麵來了，這地方可不像是您的身份來的地兒，既然碰到了，那就湊個桌，吃你一頓。”
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人，穿一身長馬褂，架著一副眼睛，戴一頂禮帽，也是個中不中洋不洋的打扮。
他是瑪利亞中學的語文老師，叫王占。
“嗯，你自己點。”林勉讓出來一點。
“老板，一碗熱湯麵，”王占坐下來，“怎麼樣？”
“還行。”林勉點頭。
“讓你說一句還行可真不容易，王雪你都不滿意，沒想到這個新手你還挺滿意的。”
“王雪主意太大。”
“她是發報能手，本身就很優秀，主意大一點，也正常，這個你滿意就行，就是什麼都不懂，你得多教教她。”
“知道。”
麵上來了，兩個人都不再說話，林勉吃飯也是不緊不慢的，一碗麵給他吃的像是什麼頂好的東西一樣，吃完他就戴上帽子走了。
街上有兩個學生在發傳單，一見林勉穿的這身衣服，連臉都沒看清，就一溜煙跑了。
林勉伸手撿起來一張，看了兩眼。
後麵有車喇叭按了一聲，是顧之開著車，看到自己頂頭上司了。
“次長，您怎麼沒開車，快上來，外麵冷。”顧之連忙拉開車門，將林勉讓到了後麵。
林勉道：“這些學生發傳單好像比以前要頻繁了。”
顧之道：“是，學生現在也知道咱們大榮政府要收買民心，不會輕易槍斃學生，膽子就大起來了。”
“不能放任不管，你把東西拿去給元安，讓他手下的巡警看著點，見到發傳單的就罰款，一人十塊，交不出來的關，什麼時候交著錢了什麼時候放出來，錢歸著他們警署。”
顧之道：“他們死都不怕，還怕罰錢？”
“他們當然不怕，可是他們家裡人怕，十塊錢夠一家三口吃一個月，見一次罰一次，他們要麼就離開津城去投敵，要麼就讓家裡人收拾老實了。”
林勉看的很透徹。
但凡是讀書人，都有那麼一股熱血，但是知道禮義廉恥的讀書人，也不會讓家裡人受自己的連累。
都是些孩子們，還太年輕了，發傳單有用的話，大榮政府早就開著飛機去撒了。
不讓他們發傳單，也算是保存火種了，不然真的惹怒了外國人，槍斃他們都算是輕的。
到了安情局，還沒有坐下，又接到通知去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