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青還沒回答,李長風就在裡麵大聲道:“叔叔,我在這裡,我們在寫數學題。”
李意信他就來鬼了,繞過宴青過去一看,還真是拿著張草稿紙,對著宴青的手機在寫寫畫畫。
但是空氣中有一股藥味。
李意笑了一聲:“甜甜受傷了?是不是摔哪兒了?”
“啊?這你都能知道。”李長風撓頭。
宴青連忙道:“不嚴重,就是一點點磕著了。”
她走路的時候姿勢多少有點不對勁。
從樹上掉下來扭了腳這種事情,多少還是有點丟臉的,而且說出去難免興師動眾,倒是讓劇組麻煩。
李意讓她坐在床上:“我看看,你們兩個哪裡知道怎麼處理,還想瞞著我,難道怕我把你們遣返回去啊。”
宴青低頭道:“對不起老師,給您添麻煩了。”
“受傷了不是需要對不起的事情。”李意笑著給她脫了拖鞋。
腳踝腫了,還好腫的不是很嚴重,倒是小腿上有一塊擦傷。
李意握著她小巧玲瓏的腳,腳指頭也是粉紅圓潤,心中忽然亂了那麼一刻,不過很快就壓了下去。
他單身的太久了。
“藥不能這麼上,要用冰敷,長風去找服務台拿冰袋。”
李長風連忙去了。
李意將宴青的腳擱在自己的膝蓋上,先給她處理已經上過一次藥的小腿。
“要先用碘酒消毒才能包起來,而且還要忌口,不然會留下一點疤痕。”
宴青點頭:“知道了老師。”
她心裡想的是自己這條腿以後就老值錢了,要是李意以後的粉絲知道這是被李意親自上過藥的腿......
越想越好笑,她抿著嘴唇,讓自己不要笑出聲來。
李意用棉簽仔細擦了一遍,看宴青一聲不吭,用餘光一看,正在用牙齒咬著嘴唇忍著痛意。
他的手就不自覺的放輕了一點。
等包紮完傷口,李長風也把冰袋拿來了。
“要這樣把腿抬高,用冰袋冰敷,時間長一點,過兩天才能熱敷。”
李意處理完,起身將李長久也拎了出去。
“怎麼回事,不是去摘桔子嗎,怎麼搞成這個樣子?”
李長風道:“我不能說。”
他答應了保密的,就算是李意問,他也不能說。
李意拍了拍他的頭,知道他不願意說的事情,你就是把他的嘴給撬開了他也不會說,不再追問。
“這兩天彆出去了,好好陪著甜甜,再有三天我就殺青了,到時候我們去這附近的景點玩一玩,再一起回去過年。”
李長風點頭,一切都聽從李意的安排。
等宴青回家的時候,已經接近過年了。
李意的電影名叫《隨波逐流》,沒有宣傳,沒有通告,甚至都沒有買熱搜,就這樣悄無聲息的在小影院裡上線了。
之後就像是海浪一波推一波一樣,這一部紀錄片似的電影火了。
個人命運和時代潮流的交際,試圖弄潮而被淹死的朋友,感人至深的夥伴之情,從青澀,到中年,從兩個人的豔陽天,到一個人的深夜。
在時代的巨輪下,人的掙紮渺小的可怕。
不知道有多少人從這部電影裡哭著出來。
沒有愛情,沒有大肆渲染的親情,甚至連友情都是沉默而平淡的。
但是最後當李意埋葬了好友,獨自一人坐在逼仄的屋子裡喝酒隱忍著哭泣的時候,沒有人不為之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