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不怕鬼,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她都不怕。
這個不怕並不是說她膽子大,而是她天生的對於這種東西帶著一種莫名的好奇。
就好像這隻是一個另外的世界一樣,和人一樣,沒什麼可怕的。
實在害怕的話,你還可以讓鬼幫你關一下燈。
臨近午夜的時候,這一片墳地裡忽然發出了一聲聲音,似乎是琵琶被撥響的聲音。
再然後就是唱戲曲的聲音。
二胡聲也響了起來。
“這裡是一個戲班子?”宴青說了一句。
葫蘆裡滾動一下,似乎是在說確實如此。
宴青也不著急,慢吞吞的坐在原地不動,聽了一出貴妃醉酒。
她對這些東西聽不出什麼來,單單是覺得這個唱腔非常的美,光是聽著就覺得清脆悅耳,有一種回蕩在自己身邊的感覺。
聽了一出,唱戲的不停,又換了另一出。
這裡應該是埋葬了一個戲班子,不然不會出現這種聲音。
其實這不算什麼大事,唱戲的人隻想唱戲,並沒有害人的打算,除了擾民,似乎沒有彆的不好。
那個年輕人多半是因為在這裡睡了一晚,傷風感冒死的,畢竟在這裡並沒有什麼抗生素之類的藥物,一旦得了病就隻能自己扛。
扛過去了就活了,沒扛過去就死了。
做天師的還有一個好處,就是身強體健,大概是因為類似於修仙之類的修行,身體裡存在著一種氣息,這種氣能夠讓他們身體健康。
宴青聽的昏昏欲睡,終於不再聽了,取出來一張符咒,朝著其中一座墳墓拍去。
所有的聲音瞬間消失。
“雖然不知道你是哪裡的角兒,又是因為什麼埋在這異鄉,你是不是想回舞台去?”
宴青自言自語的看著著一座墳。
葫蘆似乎覺得她說話很好笑,又動了一下。
宴青拍了一下葫蘆,從箱子裡取出來幾張白紙,疊成紙馬紙人鑼鼓之類的東西。
這也是天師的必修課,宴青稱之為幼兒園折紙大賽,但是幼兒園疊出來的就是玩具,而天師疊出來的是真的能夠燒給死人的。
她疊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還疊出來一個戲台。
“去下麵好好的唱吧,唱夠了就去投胎去,這可悲可歎的人世間有什麼好停留的。”
她一邊燒一邊說。
這破地方,這麼辛苦,要不是她有任務在身,一分鐘都不想多呆。
所謂的田園生活隻能看,不能切身體會,不然光是蹲坑這一件事,就能逼得人崩潰。
“投胎也不要挑三揀四,好人家那是要排隊的,要排的時間太長,我上次聽一個同行說,想要投身到帝王家的,現在已經排到了數萬人,你們就將就一下,看看有什麼條件不是特彆差的家庭,就投胎過去好了。”
宴青羅裡吧嗦說了許多,最後總算是將東西都燒完了。
她看著許多黑影出來,取走了燒的東西,這片墳地也開始歸於寂靜。
但是宴青的事情還沒有結束。
她不能這麼簡單的就會去和人說搞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