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宴青就和大夫人一起出門,往餘府去了,他們提前並沒有送過拜貼,就是擔心餘玄不願意見他們。
大夫人憔悴了十歲。
整個家族平常是分散的,可是一旦出事,就是一體,賀家一個都跑不了。
打死她們都想不到賀明昭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宴青安撫她一路,她才勉強的笑了幾聲:“一會兒到了餘家,你彆出聲,我去和餘四爺說話,你還未出門,這種事情不好說。”
大夫人也是做夢都沒想到自己女兒會和餘四爺結親。
還沒高興的太久,眼下就高興不起來了。
到了餘府外麵,浮煙下車遞了帖子過去,門房看到是賀家,連忙跑進去稟報,片刻之後就出來將他們迎了進去。
進了花園,接他們的人是墨書。
墨書對著大夫人客客氣氣道:“夫人,少爺隻見大姑娘一人。”
大夫人有些為難,但是又知道餘四爺古怪,一時間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宴青道:“母親,放心吧,你在這裡賞賞花,喝喝茶,我一會兒就出來。”
她安撫好大夫人,也不帶浮煙,一個人跟著墨書進了書房。
餘玄正在寫字,見了宴青來也沒有擱筆,而是隨意道:“坐。”
宴青也不知道該叫他表叔還是叫他餘四爺,因此沒說話,默默地在凳子上坐了。
兩個人難得的都沒說話。
片刻之後,餘四爺將信寫了,遞給墨書,才看向了宴青。
一個人,竟然有兩副麵孔,若非是那一天的賽馬,他倒是真沒發現。
而現在,那驕縱跋扈的大小姐麵孔下,終於浮現出了一個真的“賀明月”。
一個鎮靜自若,大大方方,並且怡然自得的人。
“四爺。”宴青站起來和他說話。
“坐,”餘玄讓她坐下,“事情我已經都知道了。”
“啊?”宴青有些愕然。
知道了?
這事情賀家瞞的死死的,他是如何知道的?
而且他都知道了,那皇帝是不是也知道了?
她猛地一個激靈,心往下一沉。
是了,皇帝不可能不知道,他的背後肯定有一些暗中的勢力在監視著朝臣的動向。
不然上一次的謀反,他不可能將人員掌握的這麼清楚。
“我現在就回去,讓父親進宮去麵見皇上。”她飛快地站起來。
餘玄滿意點頭,知道她已經憑借著自己一句話,摸清楚了要怎麼辦。
不過還是提點了她一下:“不要讓你父親去,讓你祖父去,他現在沒有官職在身,能不能進去,正好可以看看皇上的意思。”
如果召見了老太爺,那就說明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若是沒有召見......
“多謝四爺。”宴青道謝。
餘玄道:“叫我餘玄就行,或者叫我表叔。”
他一揮手,白書就不知道從哪個旮旯角出來,將宴青帶了出去。
宴青見了大夫人,大夫人見她臉色凝重,也沒多問,匆匆上了馬車回家。
回到家中,宴青就將事情和老太爺說了。
老太爺沉默片刻,長歎一聲。
“扶我起來,我現在就去請求麵見聖上。”
而這一邊,餘玄也進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