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沉默了幾息,才回道:“司空長風大人…已被朝廷革職,若非有不少官員冒死進諫,恐怕便已被壓入天牢了。”
“事情已到如此地步了麼?!”
司空震搖了搖頭,喟然歎息。
“半年前兄長突然回轉山莊,告知老夫,直言當朝天佑帝癡迷煉丹之術,為求長生,特意征調了二十餘萬人,建了一座飛仙殿。”
“乾帝終日深居飛仙殿中,不理朝政,致使朝政大權,儘為宦官把控,就連兄長與朝中大臣想要麵見天佑帝,也是千難萬難。”
“兄長作為受皇權直統的鎮魔衛副總指揮使,難免要被宦官猜忌,隻不過,沒想到那些宦官下手如此之快,也如此之狠毒……
“恐怕屠戮老夫山莊的黑衣人,多半便是朝中宦官指使來的。”
“那些閹賊禍亂朝政,著實該殺!”
阮青眉宇間透著煞氣,語氣似寒冬之雪,讓人聽了不覺膽寒。
“想殺閹賊的何止阮校尉一人,可又有誰能得手?”司空震苦笑著道:“不說飛仙殿守衛森嚴,那鎮魔衛總指揮使元修也已與閹賊沆瀣一氣,出入皆有高手護衛,如何能輕易殺之?”
那阮青聞言,亦是無言以對。
元修雖也算她的頂頭上司,可她阮青卻不恥其為人秉性,聽說前不久,那位已年逾六十有餘的鎮魔衛總指揮使,竟拜了宦官魚道全為義父,至於那魚道全…年歲不過五十許……
此事轟傳了整個皇都,不少人背地裡譏笑元修為了榮華富貴,如此不要老臉,實在丟儘了鎮魔衛的臉麵。
連帶著他們這些鎮魔衛之人,也被調侃成了閹賊的孝子賢孫。
還與他們鎮魔衛特意起了個新名頭,無根衛!
想起這些個糟心事兒,阮青便氣的牙癢癢。
就在這時。
司空震神色肅然,對著阮青躬身作揖道:“老夫還有一事,懇求阮校尉幫助。”
阮青頓時一驚,想要攔住對方,可伸出的手卻從對方身上一晃而過。
那司空震的軀體好似一團寒氣,隻激得手背上的毛孔微微豎起罷了。
“校尉且聽老夫說。”
深深作了個揖後,司空震緩緩站直身子,娓娓講道:“老夫這風雲山莊中的族人,已儘被人所殺,不過,老夫卻還有個女兒,在幾月前丟了一封信後,孤身一人跑出了山莊。”
“信中說她要去彆的地方募集糧食,賑濟河陽郡的受災百姓,待老夫追出山莊,小女已跑的不知去向,當時老夫還為此生了幾日的悶氣,說她太過任性,不知人心險惡,誰會舍得賑濟河陽郡糧食……”
說道此處,司空震不禁搖頭苦笑,“未料到,恰因如此,反道讓老夫那小女逃得一命,如今想來,老夫亦是心中後怕,若是當初老夫追上了小女,恐今日這山莊的焦屍,多半會再添上一具了。”
阮青聽罷,心中已明了司空震的意思。
“莊主所托之事,難道是要我尋到令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