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娘賊,瞎了眼的狗東西,竟敢衝撞了乃公?!”
接下來,一隻大手揪住了老乞丐那亂草似的頭發,似拔蘿般將之提了起來。
這老乞丐滿身汙垢,灰撲撲的衣服破爛不堪,身上更是散發著一股子刺鼻的惡臭氣味兒,一看便知是個幾年未曾洗過澡的老丐。
那捕快被這臭味熏的直皺眉頭,心中道了聲晦氣,猛地一腳將老乞丐踢翻在地,便要毒打一頓了事。
這等老丐賤命一條,甭指望能有什麼油水,就算凍死、餓死在城中某處,也隻會被次日的巡街衙役扔到城外的亂葬崗去。
正當幾個捕快掄起了刀鞘,好好讓這瞎了眼的老乞丐長長記性之時,一道人影倏忽間攔在了幾人身前。
“無量天尊!”
道士衝著幾個捕快打了個稽首,笑吟吟問了句。
“不知這人犯了何罪,竟惹得幾位施主動手毆打。”
“啊?”
“您…您是純陽子道長?!”
幾個捕快臉色一變,前一刻還頗為驕橫的神態,下一秒已轉為了驚慌失措的模樣兒。
至於那被老乞丐撞到了捕快,更是支支吾吾著說不出話來。
“瞧在貧道的麵子上,幾位施主便且放過這位老施主可好?”
道士俯下身,將那老乞丐從地上扶起,而後才轉過頭,笑著對幾個捕快說道。
“道長哪裡話…。”
有個年長些的捕快趕忙堆著笑臉道:“隻要道長吩咐,小的幾人怎敢不聽!”
“多謝了。”
江塵笑了笑,目光一轉,瞧向了府衙方向。
“勞煩稟報太守大人,就說貧道純陽子已經回來了。”
……………
府衙大堂。
那陳都尉連並著幾十個衙役,儘數擠在了此處,一個個臊眉耷眼,縮頭含胸,仿若惡婆婆身前的俏媳婦兒一般,大氣也不敢喘上一聲。
正中的堂上,一身紅袍的雍安太守正黑著臉翻看著幾日來的凶殺案件。
可越往下看,太守的臉色愈加陰鬱,到了最後,乾脆狠狠一砸桌案,怒氣衝衝道:“你們這些個酒囊飯袋,城中已死了七八人之多,竟還沒查出一丁點兒有用的線索,爾等都是些廢物……廢物!”
陳都尉等人身子一顫,可也隻是又縮了縮脖子,卻沒人敢吱上一聲。
非是他們無能,實在是那凶手殘忍至極且手段隱秘,隻短短三日間就有七八人遇害,若非官府壓著沒敢聲張,恐怕整個雍安城早已人心惶惶。
這雍安城人口眾多,想要在這沒啥線索的情況下,尋到那躲在暗處的殺人凶手,簡直是癡人說夢。
“陳大石!”
太守怒喝一聲,隨之那滿是森然的目光緊跟著盯了過來。
“屬下在!”
即便心頭百般不願,可陳都尉依舊一咬牙,挺胸突腹,一臉肅然的大踏步抱拳站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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