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夜放開薑子奇，心神聯係魂海中的扶搖。
“果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扶搖，你說這算不算一個世界？”
“不能算，按照這人所言，這個地方規則並不完整，不過沒想到六重天現如今竟然走到了這一步，當初想出這個辦法的人真是天才。”
“是啊，製造一個虛假的世界，在這個世界內圈養萬物生靈，然後利用香火來誕生靈念獲取香火神力。”
扶搖補充道：“關鍵在於，人靈果，雖說有些不人道，但對於修行之人而言，隻要能夠提升力量，又有什麼人道可言呢。”
李君夜聞言陷入沉默。
自從他踏上修行之路來，手上沾染的鮮血怕是能夠凝聚出一個全新的太平洋。
他不敢說死在他手裡的都是大奸大惡之人，表麵上他是為了十年之約，實際上，他何嘗不是為了追求更高的力量。
因而，對於六重天這種將培養人靈果當做常態化的行為，他也沒辦法給出批判。
李君夜瞥了眼一旁的劉青山。
自己當初將對方實力拔升到武神境，令其擁有分神境的實力，目的僅僅是為了試驗，在這個世界修行者能否存在。
結果是修行者可以存在，但這個世界的修行者對於六重天來說，那是提升修為的人靈果。
用一句簡單的話來解釋。
這個世界是真實存在的，但世界中除了天地靈氣之外的所有生靈東西，都是虛假的。
此時，得知真相的劉青山呆若木雞。
自己居然是假的？
他用力搖頭，眼神堅定。
自己不可能是假的，自己能呼吸，能思考，還擁有從小到大的記憶，這一切都是真實無比的。
“不，你說的才是假的，前輩，你不要相信這人的話，他在騙你。”
看著陷入魔怔的劉青山，薑子奇也不辯解，隻是抬手對著劉青山一指。
一抹土黃色的光束沒入劉青山體內。
下一秒。
劉青山凝實的身體逐漸虛幻。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的！”
“我是真實存在的，這個世界是真實存在。”
“不，你們才是假的，我是真的。”
看著逐漸變淡的手掌，劉青山在這一刻徹底崩潰，他數十年來的世界觀也在這一刻徹底崩塌。
李君夜從劉青山身上收回目光，從得知真相的那一刻，結果便已經注定。
不是他不想救，而是根本沒辦法救。
一個本來就不存在的生命，李君夜還沒有強大到能夠無中生有。
很快。
劉青山身體徹底淡化，整個人最後變成一顆拳頭大小的黃色果實，透過果皮隱約能夠看到內部劉青山的虛影。
薑子奇伸手一招，這顆名為人靈果的果實落入手中。
“前輩，您要不要嘗一嘗？”
“不用了。”
李君夜冷聲回絕，儘管這人靈果能夠全方位提升一個人的實力，可在知道人靈果誕生的全過程後，他根本無法毫無波瀾的食用。
這跟直接吃人有什麼區彆？
見李君夜拒絕，薑子奇喜滋滋的將人靈果收入玉盒之中，而後看向李君夜小聲詢問。
“前輩，您是想繼續留在養靈洞，還是跟我一塊離開。”
“自然是一塊離開。”
“好的，前輩您稍候片刻，我準備一下。”
李君夜待在原地，默默注視著薑子奇的舉動，從對方的行為不難看出，這是在布置某種陣法。
一刻鐘後。
如李君夜猜測的那般，薑子奇在原地布置了一個直徑丈許的陣法，而後小步來到李君夜跟前。
“前輩，化靈陣已經布置好了，您隻需站在陣法中央，化去身上養靈洞的氣息，就能離開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