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彥白手撐在雲知意身後的椅背上,拿開玻璃杯,抓著她的手臂,輕輕把人帶起來:“你坐這邊。”
雲知意順著他的力道移到旁邊,江彥白順其自然坐在她的位置上,隔在她和沐逸晨中間。
眾人看到這一幕,互相交流了下眼神。
嘉賓們知道江彥白和雲知意是兄妹關係後,對江彥白的行為並不感到意外。
剛來節目組江彥白對雲知意格外關注,把她當做手心裡捧著的珍寶。
很明顯,江彥白是個妹控,他很討厭異性接近妹妹,沐逸晨想要和雲知意多接觸,必須先過大舅子這關。
江彥白看起來並不喜歡逸晨,這對於徐欣然和梁珊珊是個好消息,少一個女嘉賓競爭,她們多就多幾分機會。
梁珊珊主動把葡萄汁拿到自己麵前,展開一個笑顏:“她不能喝,給我喝,我比較喜歡葡萄汁。”
沐逸晨桃花眼含著一絲笑意,往後靠了靠,再望向雲知意:“不能喝冰的,那我給你倒一杯熱水?”
雲知意聽見他的話,搖了搖頭拒絕:“謝謝,不用。”
江彥白看了眼沐逸晨,眼神冷冽,道:“她不需要你操心。”
沐逸晨勾起唇角:“你這個哥哥未免管的太嚴,我多關心知意妹妹也不行?”
江彥白冷冷道:“不行。”
兩人說話不大聲,語氣爭鋒相對,引得大家連連注目。
直播間彈幕直線飆升。
【啊啊啊啊啊啊哥哥的占有欲好強。】
【男五在作死的邊緣試探,感覺要不是在錄節目,江少會一拳砸在他臉上。】
【甜甜甜,江少太愛妹寶了,見不得異性靠近她。】
【江彥白是變態吧,妹控也得有個度,誰家哥哥像他這樣啊。】
【嗑死我了,就這個骨科爽!】
【男五不許叫知意妹妹!妹寶是哥哥的!你滾遠點!】
雲知意手在桌上偷偷拉了拉江彥白的衣角,道:“我餓了。”
江彥白把森然的目光收回,轉頭看著她:“想吃什麼,我給你夾。”
“不用,哥哥,我自己可以。”雲知意臉上發熱,在這麼多人麵前,被江彥白當做小孩一樣照顧,感覺尷尬的要冒煙了。
江彥白見她羞怯的模樣,心中微微一動,唇角勾了下。
雲知意沒管嘉賓們在聊什麼內容,隻顧著埋頭乾飯,旁邊的江彥白時而給她夾一些她想吃的菜,不用她說,隻要她的目光停留在某道菜上麵超過三秒,下一瞬,菜就被夾到她碗裡。
公布兄妹關係前,江彥白都沒這樣,公布關係之後,他反而對她更好,行為親密。
江彥白似乎沒注意到嘉賓們投來的目光,或者說,他完全不在意彆人怎麼看。
雲知意感覺有一股壓力感,耳垂發熱,特彆不好意思。
幸好這頓飯吃的很快,嘉賓們吃完後,上樓的上樓,出去散步的散步,或是去客廳看電視。
雲知意淺淺呼出一口氣,不想坐在客廳,直播給觀眾們看,想了想,走出彆墅從側邊往後麵走去,後花園的藤椅是她的個人秘密基地。
吃的太飽,她肚子很撐,坐在椅子上,整個人懶洋洋。
江彥白從彆墅出來,來到後花園,找到雲知意。
皎潔的月色散落下來,給女孩增添了幾分朦朧銀色光暈,纖薄的身體依靠著藤椅,如同夜間漂亮嬌弱的精靈。
他沒有突然出現去打擾她的平靜。
江彥白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她。
這些年,他幾乎每周都會去一次國外,親眼看著她從稚嫩的小姑娘,長成清純柔美的小女人,如含苞待放的花朵,經曆過歲月洗禮,悄然綻放。
她會和朋友去參加聚會,她會和朋友去逛街,更多時候,她喜歡獨處,分離後,她慢慢成長,成為清醒獨立的好姑娘,不再依賴他。
他看過她在學院的表演,大型舞台上,她身著漂亮的禮裙,毫不怯場,優雅地手持著小提琴,動聽的音符從琴弦跳躍在空氣中,宣告著她的優秀。
她是他的驕傲。
回國後,她精致的臉蛋偶爾會閃過一抹陰鬱,眼神總帶著些彷徨和憂傷。
他很想知道,她為什麼不開心,想要撫平她心裡的憂鬱。
雲知意坐了會,眼神隨處看著,眼角餘光無意發現不遠處站著一道修長身影,他不知道在那兒站了多久。
她心跳快了一拍,仔細一看,那道身影是江彥白。
“哥哥。’
江彥白從昏暗角落裡出來,月華傾瀉下來落在他身上,添了幾分清冷,深邃黑眸看著她:“怎麼一個人坐在外麵。”
雲知意想到今天下午偷聽到的話,心裡劃過一抹異樣,輕聲道:“吃太撐了。”
她目光落在江彥白的俊臉上麵,他光潔的額頭有一道傷口。
今天她心神不定,居然沒發現哥哥受傷了,什麼時候的事情,他怎麼連創口貼都沒有貼一個。
江彥白來到她麵前,道:“晚上涼,彆坐太久。”
雲知意聽見他的關心,目光緊緊盯著他額角的傷口,猜想著,是不是下午被江母打的。
下午書房傳出的聲音她沒有完全聽清,但是一些關鍵的字眼她都聽到了,斷腿,搬走,這些都和她有關。
她以為江彥白搬出江家,隻是換個地方住,她不知道他會被江家停卡,需要自己負擔生活,並且創立了博意集團。
分開這麼多年,他吃過多少苦,她一概不知。
其實,江彥白以前很愛笑,他在她麵前總是很開心,俊臉掛著放肆笑意,充滿少年意氣。
秦修遠以前還向她吐槽,看見他哥每天那麼快樂,想把她偷藏起來,讓她哥哥著急。
她向秦修遠翻了個大白眼,罵他有病。
自從江彥白從江家搬出去後,他似乎很少笑了,臉上沒什麼表情,顯得薄情疏冷,給人強烈的深沉感覺。
雲知意忍不住伸手抓住江彥白,道:“低頭。”
她的聲音清甜嬌軟,他卻像接到公主命令的騎士,聽令俯身,湊近了她。
雲知意盯著他近在眼前的俊美臉龐。
兩人目光交彙,對視著。
江彥白喉結微動,聲音略微低沉:“怎麼了?”
雲知意伸手撫上他額角的傷口,道:“疼不疼?”
兩人距離很近。
女孩纖細手指撫摸著他額頭上的傷口,帶來一陣酥酥麻麻。
江彥白身體瞬間緊繃,眸光幽深地看著她,嗓音微啞:“不疼。”
他能聞到從雲知意身上傳來的馨香,很淡很淡的一股的花香,清新好聞,她的手指微涼,觸碰到傷口,他感覺有點癢,這點癢從傷口侵入血液,渾身骨血滾燙流竄。
妹妹突如其來的親近,讓他如墜夏日幻夢,鼻尖呼吸著她身上的甜香。
雲知意還在輕輕撫摸著他額角的傷,眼神專注,漂亮好看的眸子,帶著心疼:“有沒有塗藥?”
江彥白盯著她白皙的臉龐,目光落在她嬌美柔嫩的粉唇,兩人靠的很近,她雙唇吐出的氣息,帶著清香,帶著若有似無的誘惑。
他喉結上下滾動,閉了下眼,陡然抓住她的纖細手腕。
“沒有。”他不在意地說:“這點傷,過幾天就好了。“
雲知意被握住手腕,他滾燙的大手,極具力量,她被牢牢掌控。
“不塗藥怎麼能行?”她微微蹙眉,臉上帶著不讚同:“萬一感染和惡化怎麼辦?”
江彥白握著她的手沒鬆開,帶著她觸碰著額角,道:“你幫我?”
雲知意聽到他的要求,立刻答應:“嗯,我幫你塗,我們現在去醫藥箱找藥。”
江彥白站直了身體,握著她的手,把人從藤椅上麵拉起來,兩人一起回彆墅。
彆墅一樓很熱鬨,現在正是節目直播時間,嘉賓們基本上待在一樓,在看電視或是看書,聊天。
雲知意在客廳翻找醫藥箱,從裡麵拿出棉簽和藥膏,當著嘉賓們的麵,她不好意思給江彥白上藥,衝他使了個眼神,往樓上走。
江彥白跟上去,唇角微勾,眼裡閃爍著淡淡笑意。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二樓客廳,想對比一樓的熱鬨,二樓較為清靜。
雲知意拍了拍身邊的座位,示意江彥白過來。
江彥白到她身邊坐下。
“等一下。”雲知意抽了兩張紙巾,跑去衛生間沾水,站到江彥白麵前,給他擦拭額角。
江彥白臉上的傷口不是很嚴重,但他皮膚白皙,傷痕看起來比較明顯,像漫畫裡男主人公戰損的模樣,不減帥氣,反倒是增添了一絲破碎感。
雲知意給他擦拭傷痕後,沒有坐下來。
江彥白神態慵懶地坐在沙發上,修長雙腿開,她站在他的雙腿之間,拿著棉簽和藥膏,低頭給他擦藥。
男人仰頭望著她,燈光下的黑眸幽深,直勾勾的看著她。
雲知意控製不住心跳加快,拿著棉簽的手微微顫抖,呼吸亂了節奏。
江彥白不說話的時候,特彆有壓迫感,強烈的視線很灼熱,她麵有些發燙,後知後覺發現兩人的姿勢有多曖昧,手下動作不小心重了一點。
她幾乎動作迅速,很快擦拭了一圈,匆忙往後退去。
後麵是茶幾,她腳後跟不小心撞到冰涼茶幾,險些往後摔倒。
腰肢一隻大手攬住,力道很大,穩穩攬著她的細腰。
雲知意由於慣性往前撲,慌忙撐著他的寬肩,心跳亂如雷鳴。
江彥白清冽的聲音:“小心點。”
雲知意嗯了一聲,叮囑道:“傷口儘量不要碰水。”
江彥白懶聲道:“知道。”
“我先回房間了。”雲知意語速很快:“明天還要去個人工作室監工,你早點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