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開始收尾了,(⊙v⊙)嗯~~~~~~··
小混混似乎察覺到了不對勁兒, 手下意識地往脖子上抓了一把。
感覺自己抓了一手濕漉漉的東西, 小混混渾身一個激靈, 慢吞吞地將手拿了下來。
當他看到自己手裡麵抓著的那一大把濕漉漉的頭發時,小混混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他猛地轉過身來, 朝著身後看了過去。
他的身後站著一個人, 海藻一樣的濕發披散下來, 遮住了她的麵孔,讓人無法看清她的模樣。
她的頭發很長, 一直垂到了腳底, 那些頭發仿佛有生命似的, 在緩緩地蠕動著, 在他的目光落在黑發上之後,那些頭發瘋了一樣地開始生長著,不過幾個呼吸之間, 便將他所站立的這一片地方鋪滿了。
旁邊站著的那兩個小混混的手下, 連哼都未哼一聲, 便被黑發裹了起來,那些黑色長發從他們的眼耳口鼻之中鑽了進了,很快的,他們的身體便被源源不斷的黑色長發撐地漲了起來。
小混混眼睜睜地看著那兩個手下的身體像是吹氣球似的漲了起來,那些黑發仍舊在不停地朝著他們的體內鑽,很快的,他們的身體便被達到了極限, 砰砰兩聲巨響,那兩個人形氣球在他的麵前爆炸了。
破碎的血肉和骨骼碎片兜頭掉了下來,小混混整個人像是從血池子裡麵撈出來一樣,他看著自己身上掛著的內臟碎片,嘴裡麵發出了嘶聲力竭地慘叫聲!!
“啊啊啊!!!”
他張開的嘴巴方便了黑發的進去,那些吸飽了鮮血的長發急速地湧了過來,鑽入了他的身體之中。
小混混駭然地瞪大了眼睛,五臟六腑傳來撕裂般的疼痛,他的拚命地想要掙紮,然而身體已經被長發牢牢地束縛著,他根本動彈不得,彌漫著血腥氣的黑發源源不斷地朝著他的嘴裡湧來,順著他的喉管往下,很快便填滿了整個胃部,原本柔軟的長發變得如同鋼針一般,刺破了柔軟的胃壁,湧入到了他的胸腹之中。
黑發不斷地生長,膨脹著,占據了他體內的空間,五臟六腑成了那些頭發的養料,滋養壯大著它們。
小混混眼睜睜看著自己乾材棍一樣的身體飛快地膨脹起來,那個紋在胸口處原本有些皺巴巴的雄鷹紋身,被撐了起來,栩栩如生的雄鷹像是要掙脫他的皮膚飛出來似的。
原來小混混還有些嫌棄紋身師傅的技術,紋好之後沒有給錢,甚至砍了那師傅一刀,現在看來,那個紋身師傅的技術原來這麼牛x。
死到臨頭,恐懼卻像是不翼而飛,這一切都顯得那麼的詭異,詭異的好像是一場夢境一眼,顯得那麼的不真實。
如果不是夢境,他怎麼會看到自己的身體被撐得像是一個巨大的氣球,皮膚已經被撐到了極致,變成了薄薄的一層,他甚至透過自己的皮膚,看到了體內那些瘋狂湧動的頭發。
小混混眨了眨眼睛,突然神經質地笑了起來:“夢,夢,這隻是個夢......”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隻聽見砰得一聲巨響,他的身體被頭發撐炸了,血肉四下飛濺,兩邊的牆壁被糊上了一層濃鬱的血色。
將他身體撐炸了的罪魁禍首隨著他身體的破裂,嘩啦啦地湧了出來,很快便鋪滿了左思眼前的地麵。
藍衣黑發的女人站在那如同潮水一般湧動的黑色長發中間,她朝著左思伸出了手,蒼白的手指在黑色頭發的映襯下多了幾分詭異的美感。
原本堵在左思身後的那兩個小混混已經被這匪夷所思的一幕嚇得暈了過去,他們毫無知覺地躺在冷冰冰的水泥地麵上麵,身體很快便被湧過來的黑色長發所吞沒,再也找不到一絲存在的痕跡。
吞噬了那兩個人之後,黑發湧動的速度變得快了一些,黑色的長發順著牆壁往上蔓延,左思抬頭看了一眼,那些長發在她頭頂上空交織在了一起,結成了一張細密的大網,黑發一圈一圈地填補著大網的空隙之處,不過幾秒鐘的時間,便已經被徹底填滿了。
藍衣女人用她的長發,編織了一個密不透風的牢籠,將她和左思包裹在了其中。
牢籠形成之後,那些黑發便停止了湧動,靜靜地停在那裡,左思有些好奇,忍不住伸出手觸碰了一下,她感覺自己像是摸到了一麵僵硬的牆壁上麵,濕漉漉的觸感讓人感覺不太舒服,左思將手縮了回來,低頭看了一眼,發現自己的手掌上麵有些水漬,左思默默地將手在褲子上麵蹭了一些,將那些水漬蹭乾淨了。
這個黑發構建成的牢籠裡麵沒有一絲光亮,不過奇怪的是,這不影響左思的視覺,她能看到四周的那些濕漉漉的黑發牆壁,也能看到距離自己有一段距離的藍衣女人。
這些黑發剛剛吞噬了五個人的性命,被厲鬼殺死的人身上帶著強烈的怨氣,這些怨氣被藍衣女人所吸收,她的力量又增強了一些,原本僵硬的身體看上去要比從前柔軟了許多。
她並沒有靠近左思,隻是在那裡站著,那隻慘白的手一直朝著左思伸著,掌心向上,似乎等待著左思將手掌放入她的手中。
“過來。”
怪異的女聲響了起來,那聲音傳入左思的耳中,像是帶著刺兒的刷子似的,從她的耳膜上麵刮過去,左思感覺自己的耳朵有一些溫熱的液體流了出來,她抬起手摸了一把,黏膩的感覺讓左思愣了一下,她將手拿到眼前,看到手上麵那些粘稠的鮮血時,愣在了那裡。
這個藍衣女人的力量,似乎比之前強悍了許多,她的眉頭皺了起來,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了與那個藍衣女人的距離,在她身後的黑發牆壁湧動了起來,往前移了一些,緊緊地貼在了左思的背部。
黏膩濕滑的觸感透過衣服傳了過來,左思感覺自己的身體被那移動的牆壁推著朝著站在那裡的藍衣女人靠近。
藍衣女人的嘴角勾了起來,那些遮擋住了她麵頰的頭發憑空漂浮了起來,露出了她那張怪異的麵孔來,她咧開嘴笑著,黑洞洞的嘴巴像是一汪看不見底的深潭,想要將她整個人吞噬進去。
危險的感覺在左思的腦海中不斷地翻騰了起來,她的瞳孔緊縮到了極點兒,緊盯著越來越近的藍衣女人,垂在身側的手攥了起來。
在這麼繼續下去,她會死的。
左思突然間想起了自己進入這個世界時聽到的那個聲音說的話,她要在這個世界之中存活七天時間,而現在,是第四天,還有三天的時間......
她猛地抬起手來,手肘處用力地朝著身後的牆壁撞了過去。
左思用的力氣極大,手肘處撞過去之後,以她的手肘為中心,那一片的牆壁龜裂開來,很快便化為齏粉,牆壁外麵路燈的光芒透了進來,照亮了左思腳下的一小片空間。
藍衣女人哪裡想到這種時候左思仍舊會反抗,她張開嘴巴,發出一聲淒厲地尖叫聲。
左思耳朵裡麵的鮮血流的更凶,她大半張臉孔都沾滿了鮮血,看來了像是從地獄裡麵爬出來的惡鬼。
身後推擠著她的黑發牆壁湧動地更快了,那個藍衣女人距離左思已經不足一米遠,而她身後的那個剛剛被撞開的洞,也重新被那些黑發填補了起來。
藍衣女人伸出來的手掌抓住了左思的衣襟,她隻感覺一股大力傳來,左思被那扯到了那個女人的麵前,兩人的身體緊緊地挨到了一起,藍衣女人身上的寒氣源源不斷地湧入了左思的身體之中。
左思看到黑色的霧氣從她的身上不斷地冒出來,那些霧氣扭曲成詭異的模樣,朝著她的身體鑽了過來。
體內的血液被寒氣侵蝕,流速變得緩慢了下來,她的皮膚上麵已經凝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霜,左思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個藍衣女人的嘴巴越張越大,似乎要將她整個人吞入其中似的。
難以言喻的腥臭氣息鋪麵而來,左思瞬間屏住了呼吸,她抬起手來,用儘全身力氣朝著女人抓住自己衣襟的手撞了過去,隻聽見哢嚓一聲脆響,女人的那隻慘白的手臂被左思硬生生地給砸斷了,黑色的怨氣從手臂的斷口處瘋狂地湧了出來。
那些怨氣是從藍衣女人的身體之中湧出來的,不過卻好像並不是全都受她的控製的,一部分怨氣安安靜靜,從斷臂處又湧了回去,另一部分的怨氣則要狂暴許多,它們根本不受藍衣女人的操控,脫離了她的身體之中,那些怨氣像是終於找到了宣泄口,在黑發牢籠裡麵橫衝直撞。
看得出來,怨氣脫離身體,對藍衣女人的傷害非常大,她的嘴裡麵發出了憤怒的咆哮聲,那些音波有如實質,朝著四周擴散而去。
逃離出她身體的怨氣仿佛擁有自己的意識一般,在藍衣女人發出攻擊之後,原本散在各處的怨氣凝聚在了一起,朝著黑發編織成的牆壁撞了過去。
藍衣女人現在的注意力全都在那些怨氣身上,根本無暇顧及左思,左思將她還掛在自己身上的那半根手臂拽了下來,扔在了地上。
那根手臂一落到地上,便被地上的黑發吞噬的一乾二淨,左思掃了一眼,並沒有過多的關注。
那些怨氣在攻擊著上麵的黑發牆壁,左思則在攻擊著自己麵前的牆壁,她一拳一拳地砸在黑發牆壁上麵,沾著她血液的拳頭砸到牆壁上,便滋滋冒著白煙,不多時,左思便砸開了一個足以讓她通過的出口,左思立即從那個出口鑽了出去,頭也不回地朝著前方跑去。
隨著她的奔跑,黑暗被拋在了身後,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左思終於跑到大街上麵。
現在已經是午夜了,街上幾乎已經沒有了行人,左思渾身是血,模樣看起來十分可怖,若是現在有人經過,怕是會將左思當惡鬼。
剛剛一番劇烈運動過後,左思感覺到身體有些疲倦,兩條腿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兒力氣,似乎完全不足以撐起她身體的重量,左思喘著氣兒,扶著旁邊的牆壁,慢慢地坐了下去。
現在已經是深夜了,氣溫已經降了下來,左思身上的穿著的衣衫有些單薄,冷風一吹,她未曾感覺到寒冷,身體已經本能地顫抖了起來。
接連打了幾個噴嚏之後,左思感覺自己抖得更加厲害了,她抬起手來,拍了拍自己的臉,慢慢地扶著牆壁站了起來。
剛剛隻顧著跑,左思沒有看路,現在看了一下,發覺四周的環境有些陌生,左思四下看了看,找到了一個比較具有標誌性的建築,在安妮的記憶裡麵扒拉了一會兒,勉強能對的上號,左思辨明了方向,繼續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左思已經懶得費力氣去思考那些東西,她慢吞吞地往家走,一路上倒是再沒有遇見奇怪的人和東西。
回了家,洗澡換過衣服,左思終於感覺舒服了許多,躺在柔軟的大床上麵,左思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一夜無夢,直到第二天天光大亮,左思方才從睡夢之中醒了過來。
休息了一晚上,左思感覺自己的精神好了許多,昨夜身上受的傷已經愈合了,再也看不到一絲的傷口存在,左思摸了摸咕嚕作響的腹部,慢吞吞地下了床。
冰箱裡麵已經沒有什麼東西了,左思找了找,也沒有找出什麼可以吃的東西,她乾脆換了衣服,拿錢下樓去了。
樓下不遠處就有一個早點鋪子,現在已經是早上九點多鐘了,早點鋪子的生意已經到了尾聲,店主夫婦正在收拾碗筷,整理桌子。
左思捏著錢包走了進去,在一個空著的桌子上坐了下來。
有客人進門,正在收拾碗筷的老板娘立即趕了過來,笑著開口道:“安妮小姐,你喜歡的包子和豆漿都沒有了,不過有燒麥和八寶粥,你要不要來一份?”
這家店距離安妮的家並不遠,她平日裡經常來這裡吃飯,因此老板娘對她十分熟悉。
左思對吃的不挑,她點了點頭,說道:“可以。”
“好勒,你稍等,我去幫你拿。”
老板娘笑著說道,快步走到了灶台前。
老板正在忙著灶上的事情,見老板娘過來,便問了一句:“怎麼,外麵都收拾好了?”
老板娘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呢,又來了一個客人,是住在附近的那個叫安妮的姑娘。”
聽到安妮這個名字,老板的眼睛亮了一瞬,顯然對這個漂亮的客人印象很深,看到他這個樣子,老板娘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她狠狠瞪了老板一樣,說道:“你在想什麼呢?”
老板回神,連連擺手:“我能像什麼,你可彆瞎說,無端壞了彆人的名聲。”
老板娘哼了一聲,沒有說話,端著八寶粥和燒麥走了出去。
剛剛她臉上還帶著不悅之色,走出去之後,臉上的不悅之色便消失不見,又恢複了笑吟吟的樣子:“安妮小姐,早點端來了,還熱乎著呢,你慢慢吃。”
“謝謝。”
左思到了一聲謝,開始吃了起來。
她吃東西的動作倒是不顯得粗魯,隻是那速度卻有些快得嚇人,老板娘剛剛不過轉一個身的功夫,她便將粥和燒麥全都吃完了。
左思摸了摸肚子,抬頭看向老板娘:“老板娘,再來一份。”
老板娘愣住了,臉上的笑容也有些不太自然,她看著左思一眼,目光落在她麵前空蕩蕩的碗和盤子上麵,好半天之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來。
“你這麼快就吃完了?”這才多長時間?
老板娘顯然被她嚇到了,說話都有些不太利索,左思點了點頭,說道:“嗯,我還要一份。”
做生意的,哪裡會和錢過不去,老板娘立即去了後廚給左思取早點。
見她這麼快回來,年輕的老板也有些納悶:“你怎麼這麼快又來了?這個點兒還有客人來?”
老板娘沒好氣地說道:“哪裡是彆的客人,還是安妮小姐,平日裡她的胃口挺小的,怎麼今天吃了這麼多還不見飽?還真是奇怪。”
老板瞅了老板娘一眼,滿不在乎地說道:“吃多點有什麼,也許是平時為了保持身材節食,現在不想節食了。”
老板娘想想也是這個理兒,便沒有繼續深究下去。
第二份早點很快便送了出來,老板娘還是有些奇怪,便特意在左思麵前多站了一會兒,想要看看她是怎麼那麼快的將早點吃完的,結果這一次,左思的速度放慢了下來。
喝了兩口粥後,發現老板娘還沒有離開,左思抬起頭,有些奇怪地看了老板娘一眼,開口問道:“你怎麼還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