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好好一個弟弟被秦月弄成了小娘炮,大寶有些受不了了, 抱著左思跑去找秦月理論。
正英師傅和陳明兩個在房間裡麵等結果, 他們自持身份,身為天師道長, 自然是不能去找秦月一個女僵屍麻煩的,說出去也好說不好聽。
文才和秋生兩個躲在一旁竊竊私語,覺得自家師父和陳明兩個有些過分了。
雖然秦月是異類, 可是她長得漂亮, 身上又有一種旁人沒有的特殊氣息,秋生向來受不了這些非人類女人的吸引, 一來二去, 便對她動了心思。
在自己的心上人和師傅之間, 秋生自然是向著自己喜歡的人。
“文才,你有沒有覺得咱們師傅對小月不太友好?”
聽到秋生的話,文才撇了撇嘴, 沒好氣地說道:“秋生, 你是不是傻?小月她可是僵屍。”
秋生有些不服氣, 推了文才一把:“僵屍怎麼了?就算是僵屍, 小月也是一個心地善良溫柔可愛的僵屍, 師傅自己也說了,她身上一點兒血氣也沒有。”
文才被秋生給推了個跟頭, 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也來了火氣,朝著秋生嚷嚷道:“你推我乾嘛?她就算是再美再好, 也和你沒關係,你可彆忘了你是個人。”
秋生氣得要命,抬手要去掐文才的脖子,文才也不甘示弱,爬起來和秋生扭打了起來。
師兄弟兩個抱在一起,在地上滾來滾去,你一拳我一腳的攻擊著對方。
他們兩個鬨騰的實在厲害,正英師傅被吵得頭疼,回頭瞪了他們一眼,大聲嗬斥道:“秋生文才,你們兩個給我起來!”
那兩個大的不可開交的師兄弟兩個身體僵硬了一下,又給了對方一拳之後,方才鬆開了彼此,從地上爬了起來。
正英師傅看著他們兩個,隻覺得十分礙眼,像是趕蒼蠅似的朝著他們揮了揮手,讓他們趕緊滾蛋。
“去去去,今日的功練了麼?符畫了麼?”見那二人搖頭,正英師傅火氣更旺:“沒有還不趕緊去,待在這裡乾什麼?!”
見正英師傅似乎真動了火氣,秋生和文才兩個大氣不敢出,挨著牆灰溜溜地往外走。
打發走了這兩個臭小子,正英師傅的心情方才好了一些,正準備吃些點心平複一下心情,結果一伸手,卻拿了個空,正英師傅轉頭看了過去,剛剛還擺的滿滿的盤子已經空空如也,坐在另一側的陳明正拿著最後一塊點心哢嚓哢嚓地咬著。
正英師傅:“...陳道長,你很餓麼?”
陳明將最後一塊點心塞進了嘴裡,他側頭看了一眼正英師傅,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個字:“嗯。”
正英師傅:“......”
這一邊,大寶抱著穿著粉色小棉襖的左思闖進了秦月的房間裡麵,秦月正在拿著針線縫著什麼東西,那顏色有點兒眼熟,和左思身上粉色的小棉襖是同色係的。
看到那件衣服的顏色和款式,大寶大驚失色,抱緊了懷裡的左思。
“你給我們小寶穿粉色小襖子還不夠,還準備給他穿粉色小裙子麼!!!!”
左思顯然也看見了那條半成品的小裙子,和大驚失色的大寶不同,左思對那條裙子非常喜歡,她像是泥鰍似的從大寶的懷裡麵滑落下來,小跑著來到秦月的麵前。
恰巧秦月也縫完了最後一針,指甲輕輕一劃,那線頭便斷了,她拿起小裙子抖了抖,將上麵的線頭之類的全都抖了下去。
左思站在床邊,仰著頭看著秦月,那雙漂亮的眼睛裡麵似乎有水光蕩漾著。
看到她這個樣子,秦月笑了起來,將那條粉色小裙子在左思麵前展開。
“喜歡嗎?”
左思用力地點點頭,這條小裙子實在是很漂亮,比她小時候穿著的那種要好看許多,左思低下頭看了看自己小小的身體,然後抬起頭來看著秦月。
“我能穿嗎?”
“當然。”秦月笑著說道,細白的手指在左思的身上輕輕點了點,那條粉色的小裙子很快便出現在了她的身上,為了搭配這條裙子,秦月特意做了一雙黑色短皮靴,此時便一並套在了左思的腳上麵。
被忽視了的大寶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他的小弟弟就在短短幾秒鐘的時間裡麵變成了一個穿著粉色裙子的小妹妹,如果不是左思那標誌性的光頭還在,大寶絕對想不到這個滿身粉紅色的人是自己的弟弟。
大寶指著秦月,渾身顫抖的厲害,好半天之後才從嘴裡麵擠出幾個字來:“你你你......”
他氣得厲害,你了半天也沒有你出來個所以然來。
秦月和左思兩個完全無視了大寶,給左思穿上小裙子之後,秦月又變戲法似的弄出來一頂假發。
將那黑色假發帶在左思的頭上麵,秦月拿著梳子將假發梳順溜了,之後順勢給她紮了兩個包包頭。
左思本來就長得眉清目秀的,這麼一打扮下來,就是一個頂漂亮的小丫頭。
之前左思一直想要小裙子,可是卻被大寶和陳明兩個無情地鎮壓了下來,她嘴上雖然不說,實際上心裡還是想要小裙子的,現在被秦月這麼一打扮,左思又找回了那種做小姑娘的感覺,她蹦蹦跳跳地來到大寶的麵前,揪著裙角在大寶的麵前轉了個圈圈。
“大寶大寶,我漂亮嗎?”
大寶已經石化了,他生無可戀地看著麵前這個小姑娘,眼睛一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爹娘我對不起你們,咱家小寶被我養成了一個小娘炮了!!!
秦月看著倒地不起的大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順手一摸,從旁邊拿出一件粉藍色的長袍。
躺在地上的大寶突然感覺有些不太對勁兒,他跐溜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低頭一看,發覺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變了顏色,大寶眼前發黑,胸口像是堵了什麼東西在那裡,吞不下去也吐不出來。
好半天之後,大寶方才緩過勁兒來,他看著老神在在坐在床沿上的秦月,大吼一聲:“我和你拚了!!!”
秦月坐著沒動,左思先一步擋在了秦月的麵前。
大寶硬生生地停了下來,眼神飄忽地看著眼前這個粉色的小團子。
“小寶......”
“月姐姐是好人,大寶你彆傷害她。”
大寶眼睜睜地看著左思口裡麵的這個好人月姐姐將剛剛做出來的一朵紅色絹花綁在左思的腦袋上的包包頭上,眼中流露出濃濃的絕望之色。
他的小弟弟真的要變成一個小妹妹了麼?
正英師傅和陳明在房間裡麵等了很長時間,就在他們兩個琢磨著是不是要去秦月房間裡麵將大寶和左思兩個帶回來的時候,房間的門開了,一個人影從外麵走了進來。
二人齊齊看了過去,當看到穿著粉藍色長袍的大寶時,陳明立即將剛剛喝進去的茶水噴了出來。
“大寶?”
他不是去找人家算賬的麼?怎麼轉過臉來他也換了這麼一身娘們唧唧的衣服?
正英師傅的臉色有些古怪,大寶身上的衣服換成了粉藍色不說,頭上那頂黑色的瓜皮帽也同樣變成了粉藍色,這樣的顏色雖然比從前那種灰撲撲的衣服好看了一些,隻是這顏色卻實在有點兒不太妙。
“大寶?這是怎麼回事兒?”正英師傅開口問了一句。
大寶垂頭喪氣地站在那裡,一句話也不想說,正當正英師傅想問一下左思去了哪裡的時候,便看見大寶的身後探出梳著包包頭的小腦袋來。
正英師傅:“......”
一種不太妙的感覺浮現在心頭,正英師傅眼睜睜地看著一個穿著粉色小棉襖粉色小裙子和黑色小皮靴的小姑娘從大寶的身後蹦了出來。
那個小姑娘看起來不過五歲,生得眉清目秀,一副嬌憨可愛的模樣。
正英師傅看著她,心不由得柔軟了下來。
“你是誰?怎麼到這裡來了?”
雖然看著那個小姑娘有些麵善,不過正英師傅卻沒有往左思的身上去想,畢竟他很清楚,左思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小男孩,總不能出去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變成了小女娃了吧?
坐在另一邊的陳明已經僵在了那裡,大寶和左思都是他的鬼使,他和他們之間有著一種特殊的聯係,當這個小姑娘出現的時候,陳明便察覺到了自己和她之間的那種聯係,再一看她的長相,陳明還有什麼不知道的,他如遭雷擊,僵在了那裡。
左思笑了起來,朝著正英師傅招了招手。
“英叔,我是小寶啊。”
原本笑著的正英師傅:“!!!!!”
誰來告訴他,為什麼左思好好的一個小男孩就這麼變成了一個小姑娘!!!
左思對自己的新形象十分滿意,然而大寶和陳明以及正英師傅三個人根本沒有辦法接受左思現在的模樣,他們輪番上陣,苦口婆心地勸說,讓左思恢複成從前那個乾乾淨淨的小光頭模樣。
然而左思鐵了心的要自己的這個樣子,無論誰說什麼,她都沒有任何的動搖。
“我喜歡。”
這三個字讓他們三個人碰了無數壁,最終他們不得不去找將左思變成這個樣子的罪魁禍首——女僵屍秦月。
他們找到秦月的時候,秦月正在縫著另一套大紅色的唐裝,三人看到床上的成品,齊齊地打了個寒顫。
在一番唇槍舌戰之後,秦月以一敵三,將他們說的啞口無言。
“那是小寶喜歡的樣子,你們又何必強行將自己的喜好加在她的身上?”
正英師傅&陳明&大寶:“......”
此番戰敗之後,他們百年徹底熄了心思,看樣子,左思是變不回原來的樣子了。
不過她現在這個樣子看得久了,倒也慢慢地習慣了,如果忽略了她的真實性彆的話,其實這樣的她也是不錯的。
新年到來的時候,左思身上的那不屬於她的陰氣終於徹底被祛除掉了。
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大寶和陳明非常地興奮,左思身上那些陰氣真的是不定時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爆炸,現在□□被拆除了,他們終於可以開開心心地過新年了。
年夜飯是陳明下廚做的,為了表達他喜悅的心情,陳明幾乎將自己所有本事全都使了出來,琳琅滿目做了一大桌子。
今夜不分人鬼僵屍,所有的人全都坐在了桌子上麵。
蔗姑也被從鄰村請了過來,和他們一起過新年。
蔗姑身上穿著新做的大紅褂子,含羞帶怯地看著正英師傅。
“師兄,你知道嗎,其實我一直都......”
“吃飯吃飯,大家快點兒吃飯吧,馬上涼了就不好吃了。”
沒有燈蔗姑把話說完,正英師傅便打斷了她,招呼著眾人趕緊吃飯。
到底是師兄妹一場,正英師傅不想將場麵弄得太難看。
自己的告白還沒有說出來,便被正英師傅打斷了,蔗姑似乎也明白了什麼,她神情有些黯然,一杯一杯地喝著悶酒。
秦月靜靜地坐在一旁,她看著這一幕,什麼也沒有說。
在她曾經經曆的那個世界,蔗姑是和正英師傅在一起了,後來還生了幾個孩子,不過這個世界的發展似乎不太一樣,米其蓮的事情平靜無波的過去了,那個惡嬰不知道什麼原因並沒有出現在米其蓮的肚子裡麵,因為惡嬰而產生姻緣的兩人也就這麼錯開了。
她搖了搖頭,將麵前擺著的酒水一飲而儘。
雖然都是同樣的人,可是世界的發展並不一樣,不該管的,又何必去管?
秋生在文才的攛掇下喝了不少的酒,酒壯人膽,秋生紅著臉跑來找秦月訴說自己對她的喜歡之情,秦月靜靜地聽著,並未說什麼。
秋生說著說著便睡著了,另一旁的文才哈哈大笑起來,結果腳下不穩,摔倒在了地上,他也喝多了,摔在地上之後,試了幾下都沒有爬起來,便乾脆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起來。
秦月笑了笑,一手拎了一個,將秋生和文才送回他們的房間去了。
陳明也喝了不少的酒,此時正抱著酒瓶癱在桌子上麵,不停地打著酒嗝,他和正英師傅兩個打酒官司,原本是想將正英師傅給灌醉的,結果到最後人家沒倒,他自己倒是先倒了。
陳明趴在那裡,說著誰都聽不懂的話,大寶搖了搖頭,將陳明給弄回房間去了。
左思熬不住,早早地也就回房去了,現在整個房間裡麵就隻剩下了蔗姑和正英師傅兩個人。
正英師傅也喝了不少,此時也有些暈頭轉向的,另一頭的蔗姑原本趴在桌子上了,不知怎麼地又蹦了起來,她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了多年的正英師傅,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膽子和力氣,撲過去扛著正英師傅便往自己房間裡麵跑。
“救...救...救命啊!!”
正英師傅先頭還沒有反應過來,當他頭下腳上的被蔗姑抗在肩膀上的時候,他終於反應了過來,開始掙紮了起來。
然而喝多了的蔗姑卻像是吃了大力丸似的,正英師傅的那點兒力氣根本不是蔗姑的對手。
正英師傅被抗到了蔗姑的房間裡麵,木質的房門砰得一聲被關上了。
此時正好到了子時,辭舊迎新的炮竹聲響了起來,震耳欲聾的爆竹聲久久不息,正英師傅的呼叫聲也被那爆竹聲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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