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那個道士(2 / 2)

陳明不管不顧地衝了上去,結果卻被那女馬賊揍了一頓,身上的道袍也被那馬賊給扒拉去了,最後女馬賊給他的嘴裡麵塞了一個黑漆嘛唔的東西,陳明掙紮不過,暈死了過去。

說完之後,陳明便道:“九叔,大寶小寶他們兩個落入了那馬賊的手裡麵,我怕他們會有危險。”

九叔沉吟片刻,卻是沒有回答陳明話,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變得不太好看。

丟失的屍體,被抓去的鬼使,以及陳明被弄去的道士袍,這期間定然是有什麼關聯存在的。

隻是不知道,這其中的關聯到底是什麼,那個女馬賊,到底想要做什麼。

九叔想得入神,一直都沒有回答陳明的話,陳明誤以為九叔還是對他的兩個鬼使有偏見,一時激動之下,抓住了九叔放在身側的手。

“九叔,我求你......”

被同為男性的人抓住了手,九叔的身體哆嗦了一下,立即將手給縮了回來,他臉色有些發白,瞪了一眼躺在那裡的陳明,沒好氣地說道:“你乾什麼?!”

陳明的呆了片刻,隨即反應過來,是自己剛剛的行為讓九叔產生了誤會,他急忙解釋了起來:“九叔,我不是這個意思。”

九叔朝著陳明擺了擺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好了,這件事情就此打住,你好好休息,我們還有事兒要辦。”

說完之後,九叔便帶著阿豪和阿方兩個離開了這裡。

陳明在床上躺了約摸一個多小時,體力恢複的差不多了,他立即從床上爬起來,跑去找九叔。

九叔忙著讓村名們準備今天晚上要用的東西,哪裡顧得著搭理陳明,陳明跟著他跑前跑後,竟是連一句話都沒有說上。

陳明累得夠嗆,心中越發地不安起來,想到被那女馬賊擄走的大寶和左思兩個,陳明一咬牙一狠心,說自己也要幫忙。

這下子,九叔顧得上搭理他了。

根據九叔分析,那馬賊子啊今天晚上一定會來劫獄,那些屍體見了天之後,並不能留存多長時間,過了今夜之後,便沒有了用處,那女馬賊若是想要作妖,隻能在今天晚上。

時間緊,任務重,整個鎮子上的人全都忙碌了起來,殺公雞,取雞血,砍桃樹,做木劍,有的人家把自己家的五帝錢都拿了出來,串了銅錢劍交給了九叔。

鎮子上總共有上百戶人家,除去老弱病殘之外,青壯年男子隻有九十八個,這九十八個男子之中在去除那些陰年陰月出生的,剩下來的,就隻有四十個人了。

樓光南原本不想來的,隻是他是保安隊的大隊長,又是陽年陽月出生的,今夜之戰自然也有他一份,逃也逃不過,跑也跑不掉,樓光南怕得要命,找了九叔和陳明要了不少的防身東西揣在身上。

阿豪和阿方對樓光南的怕死的行為嗤笑不已,樓光南卻理直氣壯的狡辯:“身為保安隊大隊長,我是衝在第一線的,自然要好好保護自己。”

阿豪和阿方兩個嗤笑一聲,倒是再沒有說什麼。

他最後能站出來,已經是不易了,換了些膽小怕事兒的,找什麼借口也會將這事兒給躲過去。

待到一切都準備就緒,天色已經黑了下來,鎮上的居民關門閉戶,守在自己的家中,那四十幾個都守在了鎮上的監牢之中。

鎮子上的道士先頭就隻有九叔一個人,現在則又多了陳明一個,兩人分工合作,陳明能力差些,便守在外圍,而九叔則守在監牢裡麵。

九叔已經換上了道士袍,明黃色的道士袍襯得他氣勢十足。

陳明看著,有些眼饞,他自己的道士袍給那馬賊給弄了去,現在身上穿著粗布衣服,哪有一點兒的氣派?

九叔換好了衣服,正準備進牢房的時候,突然感覺有些心神不寧,他掐指一算,低頭看了眼身上的道袍,想了想還是決定將道袍給脫下來。

他是脫下來了,陳明眼睛一亮,立即找九叔要了過來。

九叔看了陳明一眼,斟酌了片刻後,問道:“你確定要穿?”

陳明點了點頭:“那是自然,身為道士,捉鬼伏妖的之際,怎麼能沒有道袍在身?”

九叔沒有再說什麼,將道袍交給了陳明,自己轉身進了監牢裡麵。

阿豪和阿方兩個有些不服氣,原想說些什麼,隻是被自家師傅瞪了一眼,便不好在說話,他們憤憤不平地瞪了一眼陳明,這才進了監牢。

道袍加身,陳明誌得意滿,拿著桃木劍做到了院子正中央的椅子上麵。

他旁的本事沒有,唬人的本領倒是一套一套的,往那兒一坐,身上的氣勢倒是挺足。

大約是因為陳明的道行不夠,分給陳明的人手有三十人,陳明一人大馬金刀地坐在前麵,其餘的人則是躲在稍後一些的地方。

天色越來越暗,四周的火把點燃了起來,將院子裡麵照得纖毫畢現,眾人神情緊張地看著大門處,全身戒備著。

陳明心裡也是緊張的厲害,然而他慣會裝模作樣,明明已經緊張的渾身冒汗,麵上卻沒有一絲一毫顯露出來。

天色全黑下來之後,門外突然傳來咚咚咚地敲門聲,陳明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若不是記著身在何處,早已經尖聲叫了起來。

敲門聲還在繼續這,眾人麵麵相覷,最終將目光落在了陳明的身上,這裡就他一個道士,不看他,又能看何人?

“道長,我們該......”

這話還沒有說完,門外的人,或者說是東西,已經等不及了,緊閉著的大門被人從外麵踹開了,兩扇門板轟然倒地。

眾人嚇了一跳,齊齊往後退了一步,驚恐地看著那兩個站在門外麵的東西。

陳明也嚇了一條,抄著桃木劍從椅子上麵站了起來,他心裡也是害怕的厲害,隻是看到那一大一小兩個熟悉的身影時,陳明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大寶小寶,是他們。

陳明鬆了一口氣,他並沒有發現大寶和左思的狀態有些不太對勁兒,反而笑嘻嘻地和身後的人說:“彆怕彆怕,那兩個東西我認識,他們是我養得,你們彆怕……”

他這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啪啪啪地打臉。

此時在左思和大寶的眼中,站在那裡的陳明就是一個充滿了誘人香氣的香燭,兩人互看一眼,朝著陳明撲了過去。

陳明不躲不閃,張開了手臂準備迎接他們。

周圍的人倒是看出來不妥了,他們尖叫一聲,四下散開了。

陳明猶未察覺,直到大寶和左思兩個逼近他的身邊,他才察覺到了不妥當的地方。

左思原本白白嫩嫩的小臉已經變成了一片青灰色,兩隻手上的指甲變得又黑又長,她尖叫一聲,那聲音像是兩個鐵片在耳朵旁邊刮過,刺的陳明耳膜生疼。

陳明察覺到不對勁兒,一個懶驢打滾,躲過了二人的攻擊。

他在地上滾了一圈兒,狼狽至極地站了起來,看著還想朝著自己撲過來的左思和大寶,陳明扭頭便跑,他一邊跑一邊叫嚷了起來:“大寶小寶,我是明叔啊,你們不認識我了麼?我是明叔啊!”

然而,大寶和左思像是失去了理智一樣,追著陳明繞著院子跑了起來。

說來也怪,他們的隻是盯著陳明一個人,其他的人卻像是看也不曾看見,其餘眾人鬆了一口氣,見陳明被他們追得實在可憐,便有些心生不忍:“我們是不是該去幫幫他?”

這些村民們倒是沒有壞心眼兒,隻不過陳明並不是鎮子裡的人,加上之前他又說那兩隻追著他的東西是他養著的,村民們猶豫再三之後,還是不準備過去幫忙。

那兩個東西一看就是十分凶惡的樣子,若是他們過去了,被傷到了可怎麼辦才好?

這些人各有心思,結是不肯上前幫忙,若是馬賊,他們還敢上去拚上一拚,然而這次麵對的卻是鬼怪,人怕鬼三分,他們那又哪裡敢上前。

一人二鬼就這麼繞著院子跑了起來。

陳明早上才遭了那女馬賊的暗算,身體還未好全,之後又馬不停蹄地跟著忙碌了一天的時間,現在哪裡還能支撐的住?被追著跑了幾圈之後,他的速度便慢了下來。

左思人小腿短,速度卻是不慢,陳明速度慢下來之後,左思縱身一躍,便撲到了陳明的腿上麵,陳明踉蹌了一下,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大寶隨後趕了上來,撲在了陳明的身上。

大寶和左思兩個原是沒有重量的,然而現在他們壓在自己的身上,陳明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就要被壓了出來。

桃木劍就在他的手中,可是看著那兩張熟悉的麵孔,陳明怎麼也下不去手。

左思的眼中沒有一絲的光亮存在,她張開嘴巴,朝著陳明小腿處狠狠咬了下去,看她的力度,這一下子若是咬實了,陳明的這條腿怕是要徹底廢了。

情急之下,陳明將桃木劍塞進了左思的最裡麵去了。

桃木劍是至陽之物,驅鬼誅邪,效果極佳,被這麼個桃木劍塞進嘴裡,左思嘎嘣一下咬斷了桃木劍。

然而與此同時,桃木劍的碎渣子也刺入了左思的嘴裡麵。

一股焦糊味兒從左思的嘴裡湧了出來,她疼得嗷嗚叫了一聲,便從陳明的身上翻了下去,捂著嘴巴在地上不停地打滾兒。

雖然已經失去了意識,可是弟控已經成為了一種天性,刻入了大寶的靈魂深處,他再也顧不得陳明,當即便朝著左思撲了過去。

一把將躺在地上疼得打滾兒的左思抱了起來,看著左思冒著黑煙的嘴巴,大寶心疼的厲害,抱著左思嗷嗚嗷嗚叫了起來。

他現在根本說不出話來,除了叫喚之外,沒有任何的法子。

圍觀的那些人見到這樣的情形,相互看了一眼,拿著手中那粗糙的桃木劍圍了過來。

看他們的樣子,似乎想要趁著這個機會,要了大寶和左思兩個的命。

躺在地上的陳明察覺到了他們的意圖,當即便從地上翻身爬了起來。

他張開手臂擋在了大寶和左思的身前,阻止那些人對他們下手。

“他們是我的人,你們不許對他們動手!”

分歧就此產生,陳明和他們根本不是一個鎮子上的人,之前因為陳明說要幫忙,又因為他是個道士,這些村民們還給陳明幾分麵子,然而到了現在,陳明站在了他們的對立麵上,要偏幫兩個不是人的東西,這些村民們自然是不乾了。

他們舉起的手中的桃木劍,凶神惡煞地看著陳明,叫囂著讓陳明讓開。

陳明心底有些慫,然而當他回過頭去,看到抱著左思坐在地上嗷嗷大叫的大寶時,他的心腸怎麼都硬不起來。

那可是大寶小寶,和他朝夕相處的家人,他們已經在一起五年的時間了,在陳明的眼中,他們已經是他的家人了。

他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家人被彆人傷害?

陳明咬牙,轉頭看著那些村民:“不許你們傷害他們,如果要傷害他們,就從我的身上跨過去吧!”

陳明說的正氣凜然,大無畏地看著麵前的三十個青壯男子。

村民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耳邊聽著大寶那連綿不絕的叫聲,心中很快有了決斷。

“陳道長,既然你堅持如此,我們隻好向你說聲對不起了。”

為首的那個村民說完之後,便舉著桃木劍朝著他們刺了過來,陳明哪裡料到這些人毫不講究人情,說刺就刺了?他被桃木劍刺中了不打緊,可問題的關鍵不是大寶和小寶兩個麼?

陳明一咬牙,轉身撲在了大寶和左思的身上,牢牢地將他們護在了剩下。

那些桃木劍毫無章法地刺在了他的身上,陳明疼得嗷嗷亂叫,可是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將大寶和左思兩個護的緊緊的。

左思感覺嘴裡麵的疼痛感慢慢地減弱了,意識隨之一點兒一一點兒的歸攏。

她感覺自己被人抱在懷裡,耳邊有大寶的尖叫聲,還有明叔的痛呼聲,在往外,就是一些雜亂無章的聲音,左思根本不知道他們在喊叫寫什麼。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陳明護著大寶小寶不撒手,村民們胡亂地刺了半天,動作慢慢地小了下來。

他們已經不敢繼續刺下去了,陳明死活不撒手,若是這麼繼續下去,出了人命可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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