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麵對宋安明的時候, 左思的態度很不好, 她已經很明確地表達出了自己對宋安明的不喜歡,但是宋安明卻像是完全感覺不到她的態度似的,他從頭到尾都在那裡笑著,嘴角所勾起來的弧度似乎都沒有絲毫的變化。
11路公交車很快便到來了,這裡距離首發站就隻有兩個站的距離,因此公交車上的人並不算太多, 這個站台上麵就隻有她和宋安民兩個人,左思上去了之後, 便撿了最後麵的位置坐了下來。
宋安明也隨後跟了過來, 在左思身旁的位置上麵坐了下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挨得幾點,左思甚至能聞到宋安明身上那種很奇怪的味道。
從這裡到家還有很長的的一段距離, 也就代表著左思要和這個宋安明在這裡一起坐上很長的時間,她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實在不想搭理宋安明。
左思低下頭朝著自己的手腕看了過去, 手腕上麵剛剛被割裂出來的傷口已經愈合了,隻是袖口上麵沾染了不少血液,不過左思這件衣服是深色的,沾染了血液也看不出來,隻是黏答答地貼在身上, 讓人覺得有些不太舒服。
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摸了一把自己的袖子, 鮮血沾染到了她的手心上麵, 左思愣了一下, 將手縮了回來,掌心朝下,遮住了自己手心裡麵的那些鮮血。
但是宋安明的眼睛卻很尖,他看到了左思手上麵的那些血跡,開口詢問道:“你受傷了嗎?”
他的聲音刻意放大了一些,顯得有些尖銳,周圍人的注意力便被他吸引了過來,全都落到了左思的身上,左思不喜歡被人這麼看著,她的眉頭皺了起來,朝著宋安明看了一眼,目光並沒有在她身上多做停留,很快便移開了,不想在看這個家夥。
宋安明伸出手來,似乎想要觸碰左思,但是左思立馬將自己的手縮了回來,她惡狠狠地看著宋安明,開口說道:“宋安明你被碰我,我警告過你,如果你再碰我,我可就對你不客氣了!”
宋安明立即將自己的雙手舉了起來。
“好,我不碰你,不過你應該和我說一下,為什麼你會受這樣重的傷?我覺得你流的血太多了,需要去醫院了。”
宋安明的目光從左思的手上麵轉移到了腳上麵,他的目光已經表明了他知道了自己受傷的事情。
這個少年比左思所想象之中的所知道的事情還要更多一些。
左思不想和宋安民說話,她完全漠視了宋安明,扭頭朝著車窗外看了過去,但是宋安明也不生氣,一路上他的目光就黏在左思的身上,一刻都沒有移開過。
左思完全漠視了宋安明,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裡,她沒有再和宋安明說過一句話,車子很快便到了木桃家所在的那一站地,左思順著人流擠下了車。
宋安明的家還在稍遠一些的地方,他並沒有下車,當左思下車之後,她下意識地朝著著車子看了一眼,宋安民坐在了靠窗的位置上麵,發現左思回頭之後,宋安明抬起手來,朝著左思招了招手。
在他抬起手來的時候,宋安明掌心裡麵的那些東西便露了出來,但是當左思想要仔細去看的時候,宋安明已經將手握了起來,車子緩緩啟動,載著宋安明離開了她的視線。
左思愣在那裡,她的心裡麵有一種很怪異的念頭浮現了出來,在原地呆愣了片刻,左思沒有沒有仔細再想下去,轉身離開了這個地方。
木桃家裡麵就隻有她一個人在,那個保姆已經被左思辭退了,木桃的父母也已經有很長時間都沒有回來了,家裡麵就隻有她一個人在,但是左思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並沒有那種寂寞的感覺。
回到了家之後,左思將身上的那些臟衣服全都脫掉了,她痛痛快快地洗了一個澡,將滿身的灰塵全都洗去。
左思的皮膚柔軟細滑,如同剝了殼的雞蛋,沒有任何的傷痕存在,先前的那些傷口都已經愈合了,並沒有在她的身上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在她洗澡的過程之中,浴室裡麵的花灑一直開著,嘩嘩的水聲遮掩了很多的聲音,恍惚之間左思似乎聽到外麵的房間裡麵有聲音傳來,但是當她單花灑關閉的時候,外麵卻沒有絲毫的聲音傳過來,左思便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然而當她穿好浴衣走出浴室,想要將先前裝在口袋裡麵的那些釘子再拿出來查看的時候,左思卻發現原本放在她口袋裡麵的那些釘子已經消失不見了。
左思將自己的衣服褲子口袋全都翻了個一乾二淨,但是自己的衣服和褲子口袋裡麵什麼東西都沒有,先前她放在裡麵的那些釘子都已經消失了。
那個釘子有詭異之處,左思知道,但是她沒想到那個釘子竟然會憑空消失掉……不對!那些釘子並不是憑空消失的。
左思的腦海之中浮現出來一些東西,她記得自己先前下車之後,恍惚之間似乎看到了宋安明的手裡麵拿了些什麼東西,先前的時候她並沒有注意到,但是現在想起來宋安明手裡麵的東西是紅色的,而且那些東西的樣式很像是刺穿了她腳的釘子。
左思非常確定宋安明先前並沒有機會將手伸進她的口袋的,但是那些釘子是何時被宋安明給拿去的?
先前左思隻是覺得宋安明有一些怪異,但是她並沒有把宋安明往其他的地方去想,可是宋安明竟然將她的那些釘子給拿走了……
他為什麼要那麼做?!
事情進行到了現在,左思原以為自己已經撥開雲霧見月明了,可是到最後她才發現現撥開雲霧之後見到的還是雲霧,秘密似乎是一環套著一環,層層相疊,永遠也找不出來她想要的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