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院的的工作分為白班和夜班,若是上夜班的話, 得到了晚上十二點才能下班, 不過白班的話晚上六點多鐘就可以正常下班了。
現在左思和阿山兩個人都已經下班了, 吃了這頓飯之後, 他們就該回家了。
不過在回去之前, 左思特意找了個借口回了電影院一趟,她是去找領導請假的。
影院領導在詢問她為什麼請假的時候,左思極為老實地回答道:“因為這兩天遇見鬼太多, 所以才想去鬼的老巢,看一看能不能找到什麼方法解決掉她。”
阿姚的領導:“……”
領導最終還是準了假,讓左思好好去醫院裡麵看看腦子。
請了假之後,左思再一次走出了電影院,在她準備朝著公交車站台那裡走去的時候, 她以為已經走了的阿山不知道何時又躥了出來,跑到了左思的身邊。
左思盯著笑得一臉賤兮兮樣子的阿山,心中浮現出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來。
“你想乾嘛?”
阿山搓了搓手,頂著左思的的目光壓力,硬著頭皮開口說道:“那啥,反正咱們明天要一起去扶桑嫂的那個村落, 為了節省時間, 我今天晚上去你那裡住吧?”
左思極為乾脆地拒絕了他:“不行。”
阿山的臉立馬便垮了下來,他看著毫不猶豫地想要轉身離去的左思, 心中一急, 立馬上前一步, 想要抓住左思垂在身側的那隻手。
然而左思的反應速度極快,在他的手抓住自己之前,她便往旁邊讓了一步,避開了他伸過來的手,阿山的身體踉蹌了一下,險些衝到馬路上去。
不遠處一輛車子呼嘯而來,而阿山的身體卻朝著馬路邊倒了過去……
左思的瞳孔瞬間緊縮了起來,飛快地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衣領,將要倒下去的阿山又給生生地拽了回來。
那輛車子從阿山的麵前呼嘯而過,沒有任何的停滯,若是剛剛他就那麼倒下去了,怕是此時都已經被輪胎給碾碎了。
阿山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兒,恐懼從心底之中蔓延而而出,他怕的手腳無力,像是麵條一樣癱軟在了地上。
他這種慫樣落在了左思的眼中,卻讓左思心中升起了一種微妙的情緒來。
其實這才是遇見了可怕事情的正常反應,反觀她,好像不論是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對她來說都是一樣的,沒有任何的差彆存在。
眼見著阿山還癱在地上,似乎沒有起來的意思,左思歎了一口氣,伸出手將他從地上給拽了起來。
“阿山,起來吧,已經沒事兒了。”
在左思不曾察覺到的時候,她的聲音變得柔軟了一些,然而她現在使用的是個男人的身體,而她的聲音也是屬於男人的,當她的聲音柔軟了下來之後,便顯得有些過怪異了。
阿山怔怔地轉過頭來,看著自己好友那張熟悉的臉,他的那雙黑色眼睛裡麵似乎蘊藏著一些他看不懂的情緒。
原本堆積在心中的那些恐懼感突然之間便都消失不見。
有阿姚在,不是麼?
左思並不知道阿山心裡麵的那些百轉千回是在想些什麼,她看到的是這個剛剛還怕得要死的家夥此時卻已經冷靜了下來。
他佝僂的身體站直了,然後抬起頭平視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左思,他的嘴角向上,臉上露出了一絲大大的笑容來,他就那麼看著左思,然後開口說道:“所以,阿姚,你是不是同意了我今晚住到你家去了?”
左思:“……”
她還沒有開口拒絕,阿山已經開口繼續說道:“你讓我住過去的話,明天的你的飯我也包了。”
“行。”
左思極為乾脆地答應了阿山,阿姚的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多加一個阿山也沒有太大的問題。
得了左思的回應之後,阿山懸著的心終於放鬆了下去,他伸出手就想要勾住左思的肩膀,哪知道剛剛還極好說話的左思的臉色卻冷了下去。
“你不要得寸進尺。”
阿山:o(╥﹏╥)o~
左思明顯不待見阿山對她動手動腳的,阿山覺得有些憋屈,而且還有另一方麵就是左思越是不許她碰她,他就越有種賤兮兮的衝動,不由自主地想要去觸碰左思的身體。
阿山偷偷摸摸試了無數次,然而左思的感覺卻極為的敏銳,他的那些小動作全都被左思所察覺,在他出手之前,便已經被左思給打壓了下去。
阿山:〒▽〒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一回事,明明現在該是極為緊張的時刻,然而跟在左思身邊的時候,他滿腦子想的就是和左思勾肩搭背,恐懼之類的情緒反倒是被他給丟之腦後,從電影院門口到公交車站台的這一路上,他滿腦子都是想要讓左思不那麼嫌棄自己。
現在正是下班的時候,幾乎每一輛公交車上都擠滿了人,前兩輛過去的車子都擠得滿滿當當的,甚至都沒有在這個站台停留,便直接開了過去。
去往左思所住的地方的公交車半小時過來一趟,他們都在這裡等了一個小時,還是沒有坐上車子,左思的表情極為淡然,即便是已經站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她仍舊沒有任何的不耐之色。
相比較於左思而言,阿山就有些著急了,他這兩天因為扶桑嫂的事情,一直也沒有休息好,今天又強打著精神上了一天班,身體本就已經疲累到了極致,眼見著第二輛車子過去了,他們仍舊是沒有能上車,他現在已經是雙腿發軟,站立不住了,可是下一輛車過來還得有半個小時的時間,而且他不知道的是下一輛車子上麵還會不會有這麼多的人在了。
曼穀什麼時候有這麼多的人了!!
阿山憤憤不平,感覺到時運低的時候什麼倒黴事情都趕來了,那張還算是英俊的臉皺成了一團,整個人都顯露出了一種極為怪異的模樣。
“阿姚,要不然,我們打車回去吧?”
一直站在旁邊的左思聽到這句話之後,便抬起頭朝著阿山看了過去,她臉上的表情依舊沒有任何變化,明明都已經站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可她的臉上卻沒有一絲的疲倦之色。
對比一下委頓地就快要癱在地上的自己,阿山不免覺得有些丟人了,然而他實在是強撐不下去了,便有些委屈地說道:“我已經兩天沒有睡好覺了,今天又折騰到了現在,我很累了,咱們打車回去好不好?”
左思盯著臉色煞白的像是鬼一樣的阿山,點了點頭。
“可以。”
停頓了片刻之後,她又加了一句。
“不過你得出錢,我沒錢。”
阿山:“……可以。”
其實和左思相比較其起來,阿山的手頭也並不算是多寬裕,若是換了平常,他寧願多等一段時間,等公交車過來,然而這一次他實在是累夠嗆,便隻能讓自己的錢包出血了。
阿山走到路邊準備攔車,而左思就在阿山身後不遠處站著,靜默無聲地看著遠處燈火闌珊的高樓大廈。
說來也怪,剛剛他沒想攔車的時候那些空著的出租車一輛接著一輛地行駛過去,在他想要攔一輛的時候,那些從他跟前駛過去的出租車全都載滿了人。
他攔了有將近二十分鐘的時間,就在自己快要絕望的時候,終於有一輛空著的車子停在了阿山的麵前,阿山幾乎是喜極而泣,拉開車門之後便朝著另一邊兒的左思喊了一聲。
左思回頭朝著阿山看了過去,看到他一隻腳已經跨上了那輛車子的時候,左思的瞳孔瞬間緊縮了起來。
從她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坐在駕駛座位上的那個出租車司機,五彩斑斕的燈光從擋風玻璃照射進入了車子之中,落在了那個麵容蒼白的司機臉上,他的臉孔在這些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有些猙獰,透著一股讓他人不寒而栗的陰森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