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那個遊戲(1 / 2)

身材高大的店老板端著一個籠屜走了過來,那個籠屜的大小已經超過了正常籠屜的大小,而且看起來分量極重,那個男人端起來顯得有些過於吃力了一些。

從他所站著的位置距離左思他們所坐的地方並沒有多遠,然而他端著那麼一個大籠屜,裡麵裝著的不知名的東西阻礙了他的速度,短短不到六七米遠的距離,他足足走了十幾分鐘才到了他們的麵前。

他到了左思他們麵前之後,便將手中的那個大籠屜放到了桌子上麵,四四方方的小桌子瞬間便被那個大籠屜占據了一大半兒,他將大籠屜放下來之後,便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然後抬起手來擦去了額頭上麵冒出來的汗水來。

左思盯著他看著,目光落在他那張與右想有八分相似的麵孔上麵,心底之中的寒氣一陣陣地翻湧而出。

不過一夜時間,他竟然又一次出現在了左思的麵前,難不成上一輪遊戲還沒有結束麼?

左思心中發緊,垂在身側的手緊緊地握了起來,她全神戒備地看著男人,以防止他有什麼異動,她好立即做出反應來。

另一邊兒的奇思妙想兄妹對這個和右想極為相似的男人的出現沒有任何的反應,他們依舊是木愣愣地坐在那裡,目視前方,眼睛裡麵沒有一絲一毫的焦距存在。

左思心中的焦躁感翻湧而出,而在左思身邊坐著的右想看到這個和自己極為相似的男人時,心神便已經徹底被恐懼所攫取,她直挺挺地坐在那裡,瞳孔因為恐懼已經放到大了極致,她的身體抑製不住地顫抖了起來,上下牙齒碰撞發出了哢哢的聲響來。

帶給右想恐懼的人就是這個男人,若是將目光給移開了,她心底之中的那些恐懼感或許會減少很多,然而這個男人的身上卻像是有一種極為奇異的吸引力一般,明明該將目光從他的身上移開了,可是右想的目光卻膠著在這個男人的身上沒有辦法移開。

左思的眼角餘光瞟到了右想的模樣,她心中一驚,也顧不得彆的,伸出手將右想拉入了自己的懷中。

右想仍舊盯著那個男人看著,身體顫抖得越發厲害了起來,左思似乎知道了些什麼,抬起手來遮住了右想的眼睛。

視線被隔絕掉了之後,那個男人給右想帶來的影響力已經降到了最低,她的身體挺直了顫抖,身體一轉趴在了左思的懷中,她伸出手緊緊地摟住了左思的腰部,將自己的臉埋入進了左思的腰腹之中,緊接著便開始無聲無息地哭了起來。

某些時候來說,哭泣是宣泄恐懼的最好方法。

自己腰腹部的衣服很快便被她的淚水沾濕了,濕漉漉的衣服緊貼到了左思的身上,這讓左思感覺到有些不太舒服。

她的眉頭皺了起來,拍了拍右想的肩膀,又抬起頭朝著那個仍舊在一旁站著的男人看了過去。

“你究竟想要做些什麼?”

那個男人笑了起來,盯著左思看著的時候,目光溫柔繾綣,絲毫看不出來他身體之中的那些變態基因。

美好的皮囊總會讓人有一種美好的感覺,然而想到他皮囊之中承載的那些黑暗,左思心中卻無法抑製地生出厭惡來。

“如你所見,我在賣包子。”

他臉上的是笑容不變,然後在左思的注視下伸出手放在了那個大籠屜的兩個把手上麵,作勢要將籠屜給打開。

左思的反應速度極快,立即抱著右想站了起來,她往後倒退了幾步,充滿戒備地看著那個男人。

男人被左思的動作嚇了一跳,臉上的神情有些黯然,他歎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說道:“我又不會傷害你,你何至於這麼怕我?”

左思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倘若這人是真的無害的話,左思又何至於如此怕他?

那男人說了一句,見左思沒有搭理他,他搖了搖頭,沒有在說什麼,依舊照著先前的姿勢將籠屜的蓋子徹底掀開了。

熱騰騰的白氣在籠屜打開的一瞬間蔓延出來,他們所處的這一小片空間被這些白霧所籠罩住了。

左思眼神一邊,瞬間屏住呼吸,緊接著又將右想朝著自己胸口處按了按,柔軟的兩團肉正好將她的口鼻堵住,這些冒出來的白氣並沒有被她吸納進入身體之中。

經曆了先前右想紙人化的事情之後,她是真的害怕了。

這些白色的霧氣冒出來的有點兒多,不過好像並沒有什麼危害性存在,而且在空氣之中留存了一會兒之後便消失不見了。

霧氣不見了之後,籠屜裡麵的東西也出現在了左思的麵前。

先前隔著那白騰騰的霧氣時,左思隻能模模糊糊地看到有兩個黑黢黢的影子在籠屜之中,然而此時霧氣散去,她便看清楚了那黑黢黢的東西是什麼。

那兩個黑黢黢的東西哪裡是什麼包子,分明就是兩個人的頭顱!

大籠屜裡麵就隻有兩個頭顱,那頭顱是從頸部齊刷刷地斷開的,像是樣什麼利器給切開的似的,斷口處還有鮮血不停地往外蔓延著,腥甜的血腥氣在空氣之中不停地彌漫著,左思的臉色發白,目光緊緊地盯著那兩個頭顱。

左思倒不是被這兩個頭顱給嚇到了,畢竟比這更加可怖的場景她也不是沒有見過,天生少了幾根筋的左思對恐懼這樣的情緒並不敏感,她之所以會有這樣子的反應,是因為在籠屜之中的那兩個頭顱分明就是奇思妙想的樣子!

左思心中所受到的震動可想而知,她猛地抬起頭來朝著坐在那裡的奇思妙想兩兄妹看過去,他們的頭顱仍舊在脖子上麵安著,除了麵色過於蒼白了一些,神情過於呆滯了一些,現在的他們看起來仍舊是活生生的。

那這兩個頭顱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

左思的心中翻湧著各種的念頭,這樣的一幕帶來的衝擊實在是有些太大了一些,讓她根本就沒有辦法好好地思考。

那兩個頭顱正對著左思的方向,他們的眼睛緊緊閉著,臉上的神情卻很安然,左思的指尖冰冷,心底之中翻湧出各種情緒,這讓她本就不聰明的腦子更加混亂了起來。

許久之後,左思終於冷靜了下來,她深吸了一口氣,空氣之中那種肉香味兒讓左思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太好看。

她想起了昨天見到的那對兒灰色的奇思妙想兩兄妹,這對頭顱,難不成就是那對兒兄妹的?

然而那個男人似乎是猜到了左思心中所想的事情,他突然笑了起來,嘴角向上勾起露出了一個充滿惡意的笑容來。

“你又怎麼能知道,這對頭顱的主人是我創造出來的那對兒兄妹,而不是你認識的那對兒兄妹呢?”

他這話一說出來,左思的身體瞬間將在了那裡,她的腦海之中一片空白,那個男人所說的那句話就在她腦中不停地回蕩著。

【你怎麼知道他們就是我所創造的那對兒兄妹,而不是你所認識的那對兒兄妹呢?】

是啊,她怎麼能確定呢?她怎麼能知道那對兒兄妹真的就是她救回來的那對兒呢?她怎麼知道昨天晚上那對兒兄妹有沒有被掉包,早上在浴室之中莫名失蹤的那對兒兄妹有沒有被掉包?

若是,若是那對兒兄妹真的被蒸熟了的話……

左思的臉色發白,下意識地看向了自己懷中抱著的右想。

自己這次的任務失敗之後,她最多是進入到懲罰世界之中,然而留下來的右想呢?她會經曆什麼事情?

勇敢者的遊戲玩家半途死亡之後,剩下的那些玩家就會被困在遊戲之中,永遠無法逃脫出去。

這個遊戲的世界和正常的世界明顯有很多的差彆,在正常世界之中生活了那麼長時間的右想又怎麼能適應得了遊戲的世界呢?

左思心亂如麻,腦子因為這個男人的話變得更加混亂了。

男人看著左思臉上的那些表情變化,嘴角向上勾起,露出了一絲淺淺的笑容來。

他原本和左思還相隔著一段兒距離,然而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他已經趁著左思混亂的功夫走到了左思的麵前,左思下意識地想要抱著右想往後退,然而他卻擋住了左思的去路。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麼。”

左思的臉色發白,仰頭看著這個與右想長相極為相似的男人,然後她聽見了這個男人開口說道。

“這個世界有什麼不好呢?”

他的聲音低了下去,如同是情人之間的細語地喃,卻又帶著一絲絲的悲傷之感。

“這個世界不好麼?我在這個世界,我習慣了這個世界,你們兩個也會習慣這個世界的。”

他說著,聲音漸漸低沉了下去。

“你們是注定屬於這個世界的。”

聽完了他所說的話之後,左思抬起頭來朝著他看了過去,原本她的眼神之中還有些許淡淡的不安情緒,然而到了現在之後,那些不安的情緒卻全都煙消雲散了。

她看著這個男人,開口說道:“你錯了。”

男人瞪大眼睛,神情有些意外。

“這是你的世界,並不是我們的,我們並不屬於這個世界。”

隨著左思這些話說出來,先前的那些不安的情緒全都煙消雲散了,她深吸了一口氣,那肉香味兒若有似無,已經不會在對她造成任何的影響,她朝著男人身後看了過去,目光落在了那個大籠屜之中的那兩個頭顱上麵。

那原本已經被蒸熟了的頭顱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他們靜靜地看著左思的方向,紅色的血液從眼中滑落而下,這些血液在他們的臉上衝刷出了兩道長長的痕跡,那已經被蒸熟了的臉頰肉落了下來,在籠屜之中撲了小小的一團。

那個男人是背對著那兩個頭顱的,而左思正好能看到那兩個頭顱的所有動作,他們眼中的血淚湧出來的速度變得越來越快,臉上的那些血肉剝落的速度也變得越來越快。

原本他們是與左思右想有十成的相似的,然而折騰到了現在之後,他們變得血肉模糊,相似度便在不停地降低著。

他們臉上的血肉很快便剝落了下來,露出了裡麵森白的骨骼來。

這一幕看起來血腥而又惡心,尤其是那兩個頭顱是放在蒸包子的籠屜之中,弄成了這個樣子之後,左思覺得從往後自己吃包子的時候可能會產生一些心理陰影。

隨著那兩個頭顱發生變化,那像是木頭人一樣坐在那裡的奇思妙想兩兄妹也有了其他的變化,那兄妹兩個人臉上的木楞之色消散不見,很快便恢複了正常。

然而他們麵前的桌子上就擺放著那個巨大的籠屜,那兩個已經可以打上馬賽克的頭顱就這麼毫無預兆地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許奇思和許妙想兩個人的嘴裡麵發出刺耳的尖叫聲,緊接著便聽到噗通噗通兩聲響,許奇思和許妙想兩個人就那麼直挺挺地從凳子上麵倒了下去。

左思:“……”

這個事情的發展還真的是完全地出乎了她的預料。

那兩個頭顱很快便化成一灘血肉骨骼摻雜在一起的混合物,那麼兩大片鋪散在了籠屜裡麵,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根本就讓人分辨不清楚誰是誰了。

在左思身邊站著的這個男人臉色瞬間變了,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兩灘肉泥上麵,臉上的神情有些不太好看。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事到臨頭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那兩個家夥還真的是好得很。

很多東西的在計劃最開始的時候可能是一個樣子,然而隨著計劃的推進可能會是另外一個樣子,這個男人很顯然算計了很多的東西,但是他很顯然並沒有將善變的人心就算進去。

那兩個人頭的主人已經有了自己的意識,他們很顯然並不甘心就這麼被宰了,所以在最後關頭才會咬了這個男人一口,雖然傷不到這個男人,卻打亂了他全盤的計劃。

就在這個時候,左思身後背著的那個遊戲棋盤發出了沉悶的咚咚聲,就好像是宣告著這一輪的遊戲已經進入到了終結時刻。

那男人的臉色扭曲了起來,在這一瞬間,他的樣子也發生了變化,他已經不再像是右想的樣子,而是一張完全陌生的麵孔。

不醜也不英俊,隻是普普通通的一張臉,很容易便會淹沒在人群之中,讓人留不下一絲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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