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將那個日記本一開一合,完全是忘記了房間裡麵還有薩恩居存在。
薩恩居愣愣地看著左思的動作,當左思終於停下來的時候,薩恩居上前一步,滿臉擔憂地摸了摸左思的額頭,然後開口說道。
“索妮婭,你難道是病了嗎?怎麼總是做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天哪,我覺得你應該去看醫生了。”
薩恩居說著便想要帶著左思去看醫生,左思有些無奈地開口說道:“薩恩居,你誤會了,我沒什麼事情。”
然而她卻並不怎麼相信左思所說的話,薩恩居滿臉狐疑地看向了左思。
之後她還想伸出手去觸碰一下左思的額頭,看看左思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情況。
左思抬起手擋住了她的動作,無奈地開口說道:“薩恩居,我真的很好,你彆擔心我。”
薩恩居仔細地看了左思一會兒,見左思確實沒有什麼妨礙之後,她便鬆了一口氣,臉上的神情稍稍地好看了一些。
“索妮婭,你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就放心了。”
放鬆下來的薩恩居朝著左思看了過來,她的目光落在了左思抱在懷中那個黑色的日記本上麵,臉上露出了一絲奇怪的神情來,她看著左思問道:“索妮婭,你這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開始記日記了?而且你怎麼選了一個顏色這麼醜的日記本。”
見到薩恩居將注意力轉移到自己懷中的日記本上時,左思愣了一下,隨即說道:“這不是我的日記本。”
然而她這個話一說出來,薩恩居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來。
緊接著下一秒鐘她便繼續說道:“這不是你的?那讓我來猜猜是誰的,是不是大三的那個學長。”
左思看著她,滿臉茫然之色,很顯然並不知道薩恩居口中所指的那個大三學長是誰。
薩恩居看到左思這個樣子,不免有些遺憾地說道:“看來並不是那個學長,我覺得那個學長還不錯,家裡的條件也很好,而且也說過若是你要嫁給他的話,他是不會向你要巨額嫁妝的。”
左思仍舊茫然地看著她,並不太清楚她在說些什麼。
薩恩居所說的這些事情在索妮婭的記憶之中都沒有存在過,想來也是,人的腦子總共就那麼大一點的空間,若是將所有的事情都記得一清二楚,怕是再多的腦容量也不夠。
每個人所能記憶住的東西都有限,除非是特彆天才的人,否則每一過一段時間,一些不太重要的記憶便會清空,這些細枝末節的小事沒有什麼人會記清楚的。
薩恩居說了一會兒,見左思仍舊是滿臉茫然的樣子時,她愣了一下,臉上露出了一絲奇怪的神情來。
看到左思這樣,她不免擔心起來,她快步走到了左思的跟前,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額頭,左思的額頭溫度很低,但是不知道怎麼的,摸著她額頭的時候薩恩居心裡麵突然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她將自己的手縮了回來,盯著左思那雙琥珀色的眼睛看著。
就在左思以為她會說出什麼高見的時候,卻聽到她說道:“不是大三的那個學長,難不成是我們的助教?就是那個叫做,叫做什麼來著的?”
“叫做薩米的。”
“對對,就是叫做薩米的,你連人家的名字都記住了,看來這個日記本的主人應該就是他了。”
說著薩恩居趁著左思不注意,伸出手將左思手中的日記本搶了過去之後。
左思根本就沒有來得及阻止她,她就已經將日記本搶了過去。
“我現在來看看這個日記本裡麵究竟有什麼東西,能讓你變成現在這樣一種魂不守舍的樣子。”
說完了之後,薩恩居便滿臉壞笑地將日記本給翻開了。
然而,當日記本翻開了之後,她卻愣在了當場,之後用一種滿是狐疑的目光朝著左思看了過來。
見她露出這樣奇怪的目光,左思的心裡麵不由得一緊,她該怎麼和薩恩居解釋自己有桑傑辛哈尼亞的日記?
薩恩居的目光落在了左思的身上,眼神中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古怪,左思被她看得頭皮發麻,見她不說話,便將她手中的那個日記本給搶了過來。
然而薩恩居並沒有阻止左思,由著左思將那個日記本搶過去,當日記本被左思搶過去了之後,她才方才開口,隻是聲音卻變得極為怪異了起來。
“索妮婭,你究竟是有多無聊才會想出這樣一個點子來?”
左思茫然地看著她,顯然不太明白她是什麼意思,當看到左思這個樣子的時候,薩恩居有些挫敗,沒成想都到了這個時候她還繼續在這裡裝。
然而左思看向她的時候依舊是滿臉茫然的樣子,壓根不知道這個人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薩恩居指了指左思手中的日記本,然後說道:“你也真是無聊,買了一個這麼厚的假日記本,還寶貝的要命,我還以為裡麵記了些什麼東西呢,結果搶過來一看,裡麵全都是空白的,你說你裡麵又沒有東西,你乾嘛裝出一副裡麵有東西的樣子,你是不是閒得無聊了,若是閒得無聊的話,那你就幫著我寫一下解剖學的作業好了。”
左思被她這一番話說的雲裡霧裡的,但是隱隱約約的她卻感覺到自己像是觸摸到了什麼東西。
當薩恩居看到左思仍舊是這個樣子的時候,她歎了一口氣,總覺得左思這演戲的功夫是越發的爐火純青了起來。
她走了過去,將左思手中的日記本翻開給左思看,:“你看這日記本就是空白的,你還裝什麼呢?說起來我還真不知道你的演技居然能這麼好。”
當薩恩居過來將她手中的日記本翻開的時候,左思整個人都陷入到了一種奇怪的境地之中,她盯著薩恩居的手,卻沒有出手做些什麼,就那麼眼睜睜地看著薩恩居將日記本翻開了。
一切就如同薩恩居所說的那樣,日記本裡麵空蕩蕩的,什麼東西都沒有,然而看到這樣子一幕之後,左思徹底愣住了,臉上的神情變得糾結了起來,許久之後,她才抬起頭朝著薩恩居看過去,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
“這個怎麼會?怎麼可能?”
明明裡麵寫滿了日子,現在怎麼會是這個樣子?
薩恩居見到左思直到現在還在裝,她便朝著左思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行了行了,我也沒工夫在這裡看你演什麼戲,我現在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不陪你在這裡演戲了。”
說完了之後,她便拿著自己的換洗衣服去了宿舍樓下的公共浴室之中洗漱。
當薩恩居離開了之後,左思方才有閒心思考一下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她盯著手中空蕩蕩的日記本,腦子裡麵一片空白,總覺得自己現在似乎陷入進了一個非常怪異的境地之中。
左思皺了皺眉,腦子裡麵浮現出各種各樣的猜測,她的初始智力不算太高,不過增加了智力點之後,整個人也都變得聰明了許多,先前一些不想幾天都想不明白的事情,現在給她幾個小時的時間也能想清楚了。
左思想起現在自己所處的時代是2005年,日記本上的字跡之所以看不到任何的東西,也許是因為所有的一切都還沒有發生,身在過去自然不會存在還沒有寫下的東西。
因為所有的一切都還沒有發生,桑傑辛哈尼亞也沒有寫下這篇日記裡麵的東西,所以所有的一切都是不存在的。
這本日記是左思來到這個世界之中的媒介,然而當她回到了過去之後,她在未發現的日記現在還沒有被寫出來,所以才會是現在這樣的情況。
左思感覺自己想到了一個似乎極為不得了的東西,她歎了一口氣,抬起手來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臉上的神情略微好看了一些。
左思在宿舍裡麵坐了一會,感覺到自己不能在這裡繼續呆下去了,她還是儘早找到卡爾帕,結束這一切的好,這個世界對左思來說是一個獎勵世界,雖然說任務可有可無,完不完成都無所謂,但是左思的執拗卻在這個時候上線了,她覺得自己不管怎麼說也是要將任務給完成的,等到任務完成了之後,接下來所有的事情都跟她沒有任何的關係了,她想要做什麼都是可以的。
現在的時間還早,左思看了一眼桌上的日曆,發現現在已經是四月二十號了,而這個時候桑傑辛哈尼亞已經回到了印度有一段時間了。
左思想了想,在衣櫃裡麵翻找了一番,找出了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她是想要裝扮成男孩子的,不過她胸前的肌肉實在是太過於出色了,就算穿上男孩的衣服也不像是個男孩子,左思為了能更好的偽裝自己,便極為狠心地用布條將自己胸給裹上了。
老實說,把山峰勒成平地確實是一件極不人道的事情,雖然感覺不到疼痛,但是肉堆積到一起的感覺也不好受,左思臉上的神情極不好看,好一會之後她才終於緩過勁來,隻是因為呼吸不暢,臉頰上卻飄著一抹淡淡的紅暈。
索妮婭本就是個麵容精致的女孩,雖然把山峰變成平原,但是臉頰上淡淡的紅暈讓她帶著一種奇特的魅惑感覺,很容易便會引住人的目光。
然而腦子不怎麼太夠用的左思並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有多麼的誘人,她便用這樣一副極為勾人的模樣離開了房間。
當左思從宿舍裡麵出來的時候,走廊裡麵有不少的女生看到了左思,然而當那些女生看到左思的時候,臉上的神情突然之間便發生了一些改變。
一個個長相各異,卻個個都是高鼻深目的美人們盯著左思這麼一個楚紅齒白的‘美少年’露出了含蓄而又熱情的笑容來。
而左思對這一切全都是茫茫然的,根本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一路上有不少的女生看到了左思,不過卻並沒有幾個上前搭訕的,因此左思對自己的魅力值便產生了錯誤的認知,她以為自己已經將自己打扮的足夠普通了,然而她自己卻不知道,這份刻意打扮的樣子反而是讓自己成為人群之中最招眼的存在。
所以當左思在桑傑辛哈尼亞的公司樓下待了沒幾次的功夫就被發現了。
穿著黑西裝黑西褲,長相還算是可以的男人們走到了左思的麵前,他們朝著左思看了過來,語氣倒是非常的客氣。
而左思看著那一排排的黑西裝們,滿臉都是茫然不解之色。
左思努力將自己裝成一個隻是偶然路過的打醬油的存在,然而過於出色的外表在這個時候卻是成為一種累贅,領頭的黑西裝保鏢倒是極為客氣地將左思請到了桑傑辛哈尼亞的辦公室之中。
當看到坐在辦公室真皮椅子裡麵的桑傑辛哈尼亞的時候,左思的心裡麵說不出來是一種什麼樣子的感覺,她朝著桑傑辛哈尼亞看過去,臉上的神情淡淡的,看不出來什麼情緒。
現在的桑傑的辛哈尼亞和未來的那個桑傑辛哈尼亞簡直是判若兩人,若不是現在正是淩音通訊公司的總裁辦公室裡麵,左思怕是會以為自己認錯人了。
桑傑辛哈尼亞是一個非常溫和的男人,和後來的那個狂暴的男人給左思的感覺完全的不同,他看向了站在保鏢群裡的左思,嘴角向上勾起,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你好。”他斟酌了一下用語,然後說道:“你好小姐,這一段時間我發現你經常跟著我,我想知道究竟是何原因。”
這個溫和的男人和先前那個暴躁的男人完全不是一回事兒,聽到他溫柔的聲音,左思沉默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左思沒想到自己的跟蹤技巧竟然這麼差,這才沒多長的時間便被桑傑辛哈尼亞給發現了。
左思不免覺得有些尷尬,她抬頭看著桑傑,見他仍舊看著自己,左思的眼神飄忽了起來。
平心而論,若是自己發現一個這麼老是跟著自己的人,左思覺得自己絕對是忍不下去的,她看著桑傑,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說道:“如果我說我不是有意的,一切都是巧合,你會不會相信我?”
然而桑傑看著左思,目光雖然溫和,但是眼神之中已經有一些淩厲的東西出現了,他到底是淩音通訊的總裁,必然不會像是他的外表這樣無害的,左思心中暗暗叫苦,覺得以自己的智商在這樣子的情況下實在是想不出來該怎麼辦才好。
她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憋了半天也沒憋出個所以然來,而就在這個時候,辦公室的大門被人推開了,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人從辦公室外麵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