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茵的語速快得仿佛已經演練過無數遍了,許氏想攔都沒辦法,隻能在心裡替盛苓捏了一把汗。
王氏來得很快。
不僅王氏自己來了,她的身後還跟著一長串看熱鬨的女眷。
王氏站在人群的最前麵,怒聲道:“阿茵,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傅茵低著頭:“母親,都是兒媳不好,沒有打理好後宅,但……”
她欲言又止。
“但什麼?”王氏恨恨地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什麼不好說的?”
傅茵於是低聲道:“母親,夫君在裡麵……所有的客人之中隻有德安縣主沒在場……”
圖窮匕見!
許氏的心裡隻能想起這四個字。
可並不是所有人都像許氏這樣想。
在場的夫人小姐中,有相當一部分是瞧不上盛苓的出身的,就算盛苓如今有了個縣主的身份,在這些人眼裡也不過是運氣好救了林景瑞,又費儘心思算計得來的。
所以,聽傅茵這樣一說,已經有不少人擰起眉頭了。
王氏勃然大怒:“來人,將門給我踹開,若是景瑞犯了糊塗冒犯了縣主,老身當場就打死他!但若是……”
她的話沒說完,但意思卻是再明顯不過。
“砰!”
房門被幾名粗使婆子撞開。
房裡沒有擺屏風,是以房門一開,眾人便看到了白花花的一片,以及正在酣戰的兩人。
其中的男人,正是林景瑞。
林景瑞能征戰沙場,自然不是那種白斬雞,身材是相當不錯的,還未嫁人的小姑娘們驟然見著這等情形,自然第一時間麵紅耳赤地捂著眼,可那些夫人少夫人們,卻都狠狠剜了幾眼,直到林景瑞抓過被子蓋在自己和身下的女人身上,她們這才遺憾地收回視線。
這時,房中的女人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也發出一聲尖叫。
“啊……”
然後扯過被子蓋過頭頂。
她這一扯,林景瑞又光溜溜的露在外麵了。
林景瑞麵上一僵,連忙抓過散落在旁的衣裳,蓋在腰間。
王氏氣得連連跺腳:“景瑞,你怎會如此荒唐!你說,這個女人是誰?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景瑞羞愧地低著頭:“是德安縣主……兒子知道今日家中接待各位夫人小姐,原是約了友人外出的,誰知友人臨時有事,兒子便提前回了家,正好遇到了德安縣主……”
“縣主遞了一杯茶過來,說是要以茶代酒化解先前的誤會……”
“兒子喝了茶,就,就……”
“母親,千錯萬錯都是兒子的錯,德安縣主是兒子的救命恩人,彆說她隻是……便是她想要了兒子的命,兒子也絕無怨言!”
又看向傅茵。
“阿茵,不管如何,都是我負了你,我對不起你……”
傅茵怔怔地後退了幾步,再開口時已經哽咽不已,“夫君,你,你……我不怪你……”
嘴裡說著不怪,但她那整個人都似是要碎掉的模樣,卻是看得人心酸不已。
林景瑞和傅茵,他們可是京中人人稱羨的神仙眷侶,當初林景瑞在婚禮上當著那麼多人發過誓的,要與傅茵一生一世一雙人。
可現在,德安縣主卻是非要橫插一腳……
在場的都是女眷,都清楚被人往丈夫身邊塞人是什麼滋味,於是對盛苓的厭惡便又多了幾分。
傅茵看向床上蒙著頭的女人,含著淚道:“縣主,您是夫君的救命恩人,若是您早與我明說您對夫君有情,我又豈會不同意?”
“您……何需用這種手段!”
這對夫妻,唱雙簧一樣,將臟水潑在了盛苓的身上!
這時,從後麵傳來一聲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