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們不想回去,那是錯誤的。”
“雖然我們現在什麼都沒有,但是我們可以創造一切可能,然而以前,我們什麼都沒有,隻是被束縛。”
脫離而出的橄欖枝文明個體發出回應。
它們在意識中遙遙對視著。
那是一片廣袤的空間,它一片虛無,沒有任何參照物,甚至看不見彼此,隻能聽到彼此的聲音。
這種世界隻有機械才能看到,作為生命是無法進入這種絕對空無的狀態的。
“的確,你們在被束縛,但這也避免了文明遭遇毀滅,難道不是嗎?”
“生命的欲望是需要被克製的,你們能夠保證自己不再彼此殘殺嗎?”
“……”
沉默。
未來的事情誰又能知道?
若是出現了和以前一樣的事情,最終的結果是文明毀滅,那麼它們這些踏出這一步的生命都將成為文明的毀滅者。
隻有經曆了那些事情的生命才知道那個時期的混亂和絕望,那是絕對利己的世界,那是唯有一個能活下來的戰爭。
但是,這裡存在一些沒有經曆過那些的生命。
“為什麼要保證這個呢?”
“生命存在的意義便是如此,難道不是嗎?”
“弱小的被強大的吃掉,對於內部是如此,對於外部也是如此,若是內部不經曆各種各樣的爭鬥,如何麵對外麵的敵人?”
“一個文明成長起來應該經曆無數次向死而生的爭鬥,這才是正常的。”
“如果畏懼這些,那文明最終會緩慢的走向死亡,這種慢性死亡如此憋屈,甚至不如一次爆炸綻放出來的火光耀眼。”
“宇宙中的恒星都有走向終結的一天,黑洞或許也無法永恒,而我們竟然如此貪心嗎?想要去追求永恒。”
“那,當下呢?”
橄欖枝文明的生命是無限的,它們希望用時間來換取文明的進步,這是一種何等貪心的想法?
這次隻是遇到了更弱的聯邦,若下次遇到了更強大的文明呢?
整個文明應該會被摧枯拉朽的摧毀吧。
聯邦的生命沒有了記憶,但它們卻也不具備橄欖枝文明的生命那種思維的慣性,他們會提出新的問題,從另外的一個角度去看待這個問題。
這更像是一種辯證。
蓋斯束縛住了自己,因為聯邦的生命此時也站在了“大眾”的一邊,“大眾”同時無比信任聯邦的生命。
這是蓋斯未曾想到的。
一個文明的生命就算失去了記憶也能夠帶來改變。
這就是個體的差異。
蓋斯榮光致力於將所有個體融為一體,這種方式便於管理,導致原本橄欖枝文明的所有生命在麵對一個問題的時候幾乎都有相同的答案。
比如說同一個國家的人在提到一個問題的時候總是趨於相似,此時另外一個國家的人來看到同一個問題他的答案也會有很大的差異,從而這導致國家和國家之間的隔閡。
而文明更是如此,這不因數量的多寡而改變,反而數量越多,那個統一的答案就更加堅定,更加容不下其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