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體和聯邦的意誌總是不同的。”
“我們需要考慮整個聯邦的利益,而個體更希望自己的利益得到保證。”
“這是這場戰爭最大的衝突點。”
嚴夏坐在自己的辦公地點拿著資料,他做了很多戰爭的分析,想要找到這次戰爭和以往戰爭的不同。
的確存在很多。
首先是戰爭的積極性,太差了。
事實是沒有人知道這場戰爭是為了什麼。
嚴夏也不可能讓他們知道這是一場為了未來而戰的戰爭,那對於聯邦的個體來說毫無意義,他們隻希望在自己的人生階段過得和平就好了,未來什麼的,去他娘的吧!
嚴夏很理解這樣的想法,如果他不擁有永恒的生命,那麼他也會如此想。
但他擁有了,所以他需要考慮更多,當然,這也是他身份需要去做的。
他也無法平衡這樣的想法,他試著去想地球時期的國家是怎麼解決的,但很可惜這是不同的情況。
地球時期的戰爭不是文明和文明的戰爭,他更像是此時爆發的星國和聯邦的戰爭,彼此的衝突也是為了利益和資源,而文明之間的戰爭有時候更多的是“你可能在之後成為我的威脅,那麼我便要消滅你”。
聯邦中有一個非常經典的名言。
——你就是我的敵人
這是一句乍看上去毫無邏輯的話,他可能嵌合在某個句子中。
但並不是,它就是獨立存在的句子。
說的正是文明和文明之間的關係。
“聯邦麵臨的威脅太多了,我們並不是在和自己比,聯邦本身如果和其他星國比那自然是強大的。”
“但和其他文明相比,我們太弱了。”
“但聯邦又不是一個小群體,如果隻是一個幾億人,幾十億人的群體,那麼很容易就能擰成一股繩,然而那樣小的數量根本不足以維持聯邦巨大的體量。”
“聯邦作為一個2.5級文明,勢必是擁有巨大無比的人口的,這麼多的人口沒辦法做到萬眾一心,或者說不是所有人都有危機感,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責任感。”
“舊聯邦時代的生命願意去付出,因為他們見識到了聯邦的飛速發展,知道聯邦可以的,這是聯邦給予他們的信心。”
“而這個時候我們麵對的是更加強大的文明,沒有建設的我們這個時候很容易在心理上屈服。”
“El,你說我究竟怎麼做才是正確的呢?”
嚴夏其實承受著很大的壓力。
如果說麵對敵人時候的犧牲是必然,那麼這個時候的犧牲就是非必然的,或許不戰爭也能找到其他辦法,但是嚴夏覺得戰爭是最為效率的選擇,所以他選擇了這個。
“活得越久你就越優柔寡斷了啊,嚴夏!”
El的聲音出現,從上次自殺般的決策開始,El就覺得嚴夏的心變軟了。
剛離開地球的時候,嚴夏還能維持自己內心的冰冷,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越來越執拗於這些感性的東西。
如果從心理學來說,這其實是嚴夏在為自己找一個借口,來安慰自己,讓自己不再背負內心的罪惡感。
“是啊!”
“我知道這樣是不對的,可我就是我啊,我無法改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