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夏不斷前進。
漫無目的。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尋找什麼。
他根本看不到任何東西。
或許是上次曇花一現的敵人,那個消滅第一個來到這裡的他的東西。
但那東西也是一條線。
當時的他根本無法看到對方的全貌,隻有線在移動。
在三維,應該是二維的表達中,它們就是線。
所以,在嚴夏周圍的這些線甚至可能不是空間,不是建築,而或許就是一個個生命。
這些生命凝視著他。
“毛骨悚然啊!”
“在同一個維度空間中,就像我可以凝視到它們的一部分一樣,它們也可以看到我的一部分。”
“不對,甚至不是一部分,而是全部。”
七維生命擁有看到六維的能力。
進入到這片空間後,嚴夏的身體很可能完成了升維,他從三維生物變成了七維生物,這樣,它的一切在對方眼中都暴露無遺。
“但這裡是夢境,我真的已經變成了七維生命了嗎?”
這裡能否讓一個低維生命進行升維,完全取決於那個七維文明對於這裡的構造。
它們是否已經理解了維度的關係,並熟練的掌握了?
“這是一個廢話,如果它們不知道,那是如何消滅了第一個我的?”
嚴夏為自己心存僥幸的想法而感到可笑。
他就不應該有這種想法。
他繼續行走。
感覺過了很長很長的時間。
他也開始計算自己時間的流逝。
最笨的方法,1秒1秒的數。
就這樣,秒過去了,5年多,接近6年的時間。
如果不是在數的話,嚴夏甚至覺得自己已經經過了一個世紀。
在一片虛無的空間,麵對未知,生命會錯誤的估算自己經曆的時間,而且往往都是往大了估算。
雖然隻有不到6年的時間,但嚴夏也感覺自己很疲憊,很勞累。
他一直都在思考。
一直都在想辦法。
一直都在困惑,對抗著猜疑。
這些讓他感到痛苦,甚至讓他覺得在聯邦中一日複一日的辛苦工作都變得輕鬆了。
“或許我將事情想簡單了,事實上那個文明沒有理由在這樣的環境中觀察我。”
“它們可以模擬出一個世界,然後觀察我的變化。”
“亦或者我將它們想得太複雜了,它們不是如人類這樣複雜的文明,它們的行動其實十分緩慢。”
“最有可能的是,它們真的沒有發現我。”
那麼它們是如何發現第一個自己的呢?
嚴夏絞儘腦汁。
最後他思考出一個可能的答案。
“原本的我經曆過從三維到七維的過渡,我切身感受了很長一段時間的七維,可以說我已經和七維融合,這讓我知道如何在夢境中將自己構建成七維。”
“所以,當我進入夢境中後,我自然而然的認為自己在七維。”
“夢境並沒有將我升維,而是我自己的意識將自己升維了。”
嚴夏想到這個的瞬間。
他發現自己所處的空間多了一些變化。
這些變化甚至可以用翻天覆地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