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了新的文明,橄欖枝文明。
知道了絲文明的存在。
這些種種,事無巨細。
每一段文字都仿佛在往它的腦海中塞入畫麵。
而這畫麵最中心的永遠都存在一個人。
這個人叫嚴夏,一個文明的核心。
其實說到這裡,沃頓呢依舊沒有太大感覺,隻覺得是在聽一個故事。
特彆是當嚴夏講述到人類文明麵對橄欖枝文明時的絕望,沃頓呢幾乎瞬間清醒,它確定,這就是一個故事。
但隨後,嚴夏講述了他的絕望,他的放手一搏。
他如何戰勝了橄欖枝文明,椘如何將橄欖枝文明權柄交給了他的時候,沃頓呢的震撼難以複加。
這除非真正的經曆過,不然誰會想到存在這樣的事情?
這不符合邏輯。
但也正因為這不符合邏輯,沃頓呢才真正的進去了。
嚴夏如果想要編造一個故事,那大可編造一個順風順水的故事,那更加引人入勝,人物也更加完美。
但沒有。
沃頓呢並不認為嚴夏是完美的,但嚴夏隨著述說卻逐漸飽滿、真實。
此時沃頓呢產生了另外一重震撼。
那就是……一個如此平凡的生命,如何能越過如此多的高山?
強者完成一件事足以讓人為之震撼,讓人向往成為強者,讓人對強者產生仰慕。
但如果是一個平凡人,做出了遠超他能力範圍的事情,這樣的人,難道不更加讓人覺得強大,讓人覺得震撼嗎?
隻有生命本身才知道生命缺失什麼。
一個殘缺不全的生命,支撐起了一個完美的故事。
這是何等的——偉大!
沃頓呢唯一能想象出這個詞語來形容嚴夏講述中的自己。
它也深刻的明白,為什麼椘會將自己的文明交給嚴夏。
荒誕。
但正是因為荒誕所以才是現實。
“我的身體接受了改造,讓我擁有化身萬千的能力,我可以在我的文明中無處不在,我也不用再擔心我死亡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我的一切都為文明服務,我的一切早已經屬於文明。”
“沃頓呢,思考吧,在你心中,我究竟是什麼樣子。”
嚴夏說完了自己的故事。
其中很多潤色,將El做的都歸在他的身上。
這讓他的形象有些脫離了現實。
但好在,他說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真的東西說得再假,它也依舊是真的,它會讓聽到它的人明白它是真的。
沃頓呢自認為自己是一個很難被影響的生命。
但此時它真的被影響到了,因為這個故事太真太真了,不僅是故事本身。
就像很多故事都會在前麵增加一個“本文來自真實故事改編”一樣,這會讓人在後麵產生不同的情緒,而嚴夏給出的標記並不是前麵的那一段話,而是嚴夏在說這些話時所帶的情緒。
沃頓呢沒有直接讀取情緒的能力,但生命就是可以感受到彼此的情緒,雖然很微弱,但足夠了。
它被影響,並在它的麵前,一個“嚴夏”真的開始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