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星團邊緣。
被第四艦團追逐的風雷艦隊殘隊依舊在以最快的速度飛行。
非答次扼例行詢問：“後方敵軍距離我們多遠？”
“838個天文單位，艦司。”
他們就算利用其他戰艦能量進行加速，速度也不過公裡每秒，依舊比第四艦團慢上一些。
這導致就算第四艦團解決葉落艦隊耽擱了一段時間，依舊相差不到1000個天文單位。
“應該是趕不上了！”
非答次扼懸著的心又下落了一分。
但都沒有完全落在地上。
之前在遠處看到那張開的花瓣般的恐怖武器，他不清楚後麵的艦隊是否還有。
這一直是他心頭的一根刺。
“前方的支援還沒有到嗎？”
航行了這麼久，非答次扼以為接應自己的艦隊應該早到了才對，但沒有。
非但沒有到，甚至他都聯絡不上了。
“我們一直都在嘗試聯絡，但感覺發出的信息都被阻斷了一樣，或許是那些家夥的布置吧，我們的通訊受到了影響。”
他們嘗試過尋找原因，但什麼都沒有找到。
每個人臉上都滿是憂慮之色。
述說的士兵在說完之後，嘴巴還微微張開，但最終卻沒有說下去。
因為太荒唐了。
36星團是否被攻陷？
這種荒唐的理由怎麼可能說得出口？
“繼續查找原因，必須要聯絡上。”
聯絡不上，非答次扼永遠都會處於一個緊張的狀態。
他沒有脫離敵人的控製。
艦隊繼續飛行。
7個月後。
指揮艙接收到前方飛船傳回來的消息，前方似乎出現飛船蹤跡。
整個艦隊一下沸騰歡呼。
“終於援軍來了嗎？”
“竟然這個時候才到。”
“都等得花兒都要謝了。”
“援軍一到，後方的敵人應該也會退吧。”
看著歡呼的手下，不知道為什麼，非答次扼放心不下來。
“全部安靜！”
“朝飛船發出通訊，驗證一下身份。”
因為距離過遠，雖然觀察到了飛船，但未必能將飛船看得一清二楚。
就算戰艦單位有光學觀測的儀器，但也無法遠距離真正辨認清楚一件東西，隻能知道那裡有東西。
相當於天文望遠鏡，可以看到幾億幾十億光年外的一顆恒星，但那恒星隻是一個點而已，僅能通過恒星光芒的光譜來做出一些判斷。
而飛船相對於恒星太小也太暗了。
相當於在一個漆黑的夜晚，從幾億公裡外駛過來一輛黑色的車，任何望遠鏡和探測器都是借助傳遞到近處的光線和其他信息來做判斷。
而原本被觀測的物體傳遞的信息就少，又經過這麼遠的距離，早就散射得差不多了。
距離一個天文單位，所接收的信息可能就隻有億分之一甚至更少。
這是物理定理。
非答次扼清楚這一點，所以他需要確定。
35天後。
非答次扼得到回複。
“不管是快子通訊還是常規通訊，都沒有得到回答，而且來的飛船數量似乎有些少。”彙報的人都憂心忡忡，可想而知。
“準備攻擊，不對，直接攻擊，不要給敵人緩衝的時間。”
非答次扼下達命令。
他不容許自己有任何失誤。
但就算下達了命令，他的內心也沉了下來。
敵人出現在前麵，最不可能的答案似乎已經躍然紙麵，隻是他們想不想承認的問題。
但非答次扼還是不甘心。
他需要確定。
最開始發展的時候，雙方距離差不多3000個天文單位。
又過了23天，雙方距離拉近到了290個天文單位的時候，終於，敵方戰艦有了一個清晰的輪廓。
這個輪廓並不是飛船本體的輪廓，而是艦隊的輪廓。
每一個星國的艦隊會按照特定的隊形進行飛行，這也是艦語的一部分。
過於遙遠的時候，看不清艦隊的隊形，而近了，一目了然。
“那不是我們的艦隊，迎擊！”
戰艦單位果斷發射攻擊。
幾乎鎖定了敵人的前進路線。
因為攻擊無形，所以敵人其實隻能猜測到達什麼距離他們會攻擊，而他們也是在賭，賭敵人的閾值很低，在攻擊到達的時候，敵人依舊沒有改變方位。
也就30個小時。
攻擊到達。
但還是晚了一步。
雙方速度太快，30個小時後，他們本身的距離也被縮短到了150個天文單位左右。
太近太近了。
敵人的閾值絕對不會低於200個天文單位。
“繼續進攻。”
在這個距離，雙方都進入了無規律飛行狀態。
除非是火力覆蓋，將很難打中敵人。
就在風雷艦隊調整戰術的時候，那支艦隊卻轉彎朝著風雷艦隊的側翼飛去。
此時從側翼，一支新的艦隊突然出現，嚇了非答次扼一跳。
“是規避飛船，他們已經繞到了我們身邊。”
“前麵的那支艦隊是吸引我們注意的，轉移轉移，不要糾纏。”
非答次扼真的是被打怕了。
此時又遇到敵人的戰術，他真的很難想要抵禦。
隻要陷入了敵人的戰術潮，他們肯定會被拉扯。
現在非答次扼的想法隻有一個，到達36星團。
逃兵也就逃兵了吧。
至少比全部陣亡要好。
不僅是非答次扼，這支風雷艦隊是士兵也是一樣，在非答次扼發布命令的霎那，整支艦隊令行禁止瞬間就改變的方向。
非答次扼甚至懷疑，這支艦隊創立到現在都沒有一次這樣完美的指揮配合。
……
就在風雷艦隊轉向幾天後。
分明娜也觀測到了這一信息。
“看來是成功了。”
“按照這個方向飛行，他們就會遇到虛無之城。”
分明娜很期待他們看到虛無之城的表情會怎麼樣。
旁邊有人詢問：“到時候要讓他們投降嗎？”
之前分明娜做過這個決定，其他人認為她會持續下去。
但分明娜搖搖頭。
“不用了！”
她聲音很平淡，但麵部的表情卻閃過一絲戲謔。
主神空間出來的神沒有一個正常人，她自然也不會例外。
之前的正常隻是因為要按照計劃行事，隨著時間的推移，她便不那麼遵從軌跡。
說白了招降敵人艦隊的確是一個好戰術，但並非必須不可。
……
11個月後。
接近1年的時間。
風雷艦隊沒有遭受過攻擊。
就連非答次扼也感覺很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