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蘇克也就是幾分鐘而已。
嚴夏等待了一會兒就感受到了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他能清晰感受到目光的存在,按道理來說絕無可能,信徒文明的個體是沒有超能力的。
然而那目光卻擁有重量。
當被那目光注視,身上仿佛就被壓了巨石,忍不住要匍匐在地。
這裡是虛擬世界,嚴夏猜測神眷者們在虛擬世界中設置了一些對它們有利的規則。
神眷者出現在了嚴夏麵前。
和它與其他個體的光點不同,神眷者在虛擬世界也擁有自己的形象,那是一團不斷躍動的霧團。
這是信徒文明個體的本來樣子。
之前戰爭中,嚴夏殺死了不少信徒文明個體。
不過在之後,他從未聽聞過信徒文明中存在的神眷者。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
那躍動的霧團不是一般個體的那種灰黑色,而是透明的。
當光線穿過它的身軀,透明的霧氣會散射出圓環狀的彩虹,但並不規則,斑斕無比,是由幾百種顏色混合而成,而不是單純的七彩。
這也和信徒文明個體本身的視角有關,人類文明中除了人族之外其他生物看彩虹色彩也不相同。
神眷者帶著彩虹般的圓環降臨在嚴夏麵前。
它的身軀張開如一張布般。
“蜷縮在肮臟蛻影之中的背信者,你是否已經知曉了主的神聖,虔誠的信奉主?”
神眷者的聲音帶著繁雜的字體和強烈情緒。
聲音所產生的重量比目光更要沉重。
嚴夏幾乎趴在了地上。
“尊貴的主賦予我們一切,我將用我的生命和時間侍奉吾主。”
嚴夏不假思索張口就來,神學在人類文明中也很常見,星國那邊的教派還是挺多的。
而在聯邦中,神學普遍存在於各種遊戲中。
在遊戲中如果要就職聖職者,那便需要學習相關信仰。
這個時代的遊戲基本已經脫離了簡單的外殼,很多遊戲基本等同於一個世界,裡麵存在眾多底層邏輯,甚至那些世界都會從文明誕生之初就開始模擬,讓世界自己成長幾萬年時間然後再投入使用。
遊戲公司也會開發各種世界種子,提供各種各樣的世界發展路線,魔法、仙俠、克蘇魯、地獄……近乎無窮多的選擇。
世界種子的複雜度也是衡量一款遊戲是否好的標準,某些世界種子的顆粒度基本是微米級彆,除非拿顯微鏡去看,基本覺得遊戲世界和真實世界沒什麼區彆。
因為本身就是世界,所以很多遊戲基本不會過時,反而因為眾多時代玩家的沉澱而變得經典。
如芬頓遊戲公司能憑借一款遊戲經久不衰,也是因為有這方麵的原因。
嚴夏也有一段遊戲經曆,他在自己持續了十萬年的工作中抽了幾年時間出來玩玩遊戲,雖然隻是個獨行俠,但也絕對傳奇,為那個遊戲,他氪了百萬能源幣。
畢竟是開發出來的遊戲,公司也要盈利,所以充錢就變強依舊在遊戲中存在。
但不會那麼普遍。
因為充值648在這種遊戲中基本和首充沒什麼區彆,想要強大,不充個上萬能源幣怎麼行?
在這個普遍月薪三四百的時代,上萬能源幣相當於工作幾年時間才能賺取到的財富,而且由於聯邦暴漲的人數在最近幾萬年趨於穩定,服務業也開始從瀕臨滅絕中複蘇,這讓普通人難以如同新聯邦早期或者舊聯邦那樣,賺一個月吃幾十上百年。
嚴夏這在遊戲中學習的一套功底,在這個信徒文明中同樣有效。
神眷者十分滿意嚴夏的答複。
其實很多信徒文明的個體都無法說出這樣的話來。
在這樣的重壓之下,沒有真正信仰的人很容易露怯。
“看來你真的已經領悟了信仰,知曉了主的深意。”
“但這還不夠,我需要對你進行測試,知道你是否真的受到主的眷顧,不要耍花招,主一直看著你,看著所有人,就算在黑洞的核心,也有主的目光。”
吹過頭了吧。
如果不是剛才了解這個文明的本質,嚴夏還真會被這些話給忽悠,認為這個神眷者真的信仰神。
但其實恰好相反。
所有神眷者都隻是淺信徒,它們對所謂的神遠比嚴夏這個外來者忌憚得多。
因為智慧生物都明白一個道理,付出越多,那想要得到的就越多,那麼那個“神”想要從它們這裡得到什麼呢?
這倒是讓嚴夏想到了信徒文明被聯邦控製的時候。
其實並沒有太多反抗。
似乎是直接順從了一般。
或許還有這一份原因,它們寧願被聯邦奴役,或許它們在之前也在計劃驅虎吞狼,但其中的一些個體已經向哥爾文明求援,導致了之後的戰爭發生。
信徒文明中大部分個體都比較順從,在他們麵對哥爾文明的時候也從未想過反擊。
“El的猜測是皈依者狂熱,它們一部分也的確表現成這樣。”
“但看來遠不是這麼簡單,可惜El沒有徹底研究完這個文明。”
而現在這一切,都需要嚴夏自己去探索。
“這是當然,主注視我,同時也知曉我的虔誠,所以才將知識賦予我!”
“什麼測試我都願意進行。”
神眷者灑下一道金粉。
這些金粉融入嚴夏在虛擬世界中的光點。
嚴夏瞬間被傳送到了另外一個空間,而後一個文字出現在他麵前。
“這是一道殘缺的知識,每一個神眷者都有能力將其補全,但因為它的作用有限,所以就被拿來當做測試工具。”
“儘可能的獲得更多的知識,這就是你要做的。”
神眷者的情緒情緒傳遞過來。
嚴夏嚴肅的讀取字體中所儲存的信息。
這是一個叫做《奧蘭方解》的東西。
嚴夏按照方法進行祈禱,然後再度得到了全部知識。
他發現這個東西其實就是非齊次線性方程組,即Ax=b,這是一種基礎方程,不管是地球時期的人類文明還是現在的人類文明基本都離不開這個基礎方程。
奧蘭方解是引用了那個六維文明的一個場景進行轉換的方程,同樣難度飆升。
這種東西怎麼會沒用?
作為人類文明領袖的嚴夏知道這種東西對文明帶來的影響有多大。
但他很快想到信徒文明的結構,這裡基本沒有社會的概念,隻是簡單的社區交流模式,可能還真不需要這種方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