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辰塔軍營本部。
接收到信息的本部一片狂歡。
不管耗費了什麼代價。
1000萬艘戰艦打贏6000萬艘戰艦都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唯一不那麼高興的可能也就隻有司令了。
“沒想到前線真的勝了,而且是這樣的大勝利。”
“我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得到。”
“聯邦擁有這樣的武器,我甚至都不知道它的名字。”
駱燕沉感覺自己被邊緣化了。
之前恭維他的那些人在前線戰報傳回來之後少了大半。
他的一切都依靠權勢得來。
而當沒有了絕對的權勢,在很多人眼裡,他就什麼都不是了。
雖然說戰爭總會結束,上麵的人總會離開。
但是,那要多久?
幾千年還是幾萬年?
這不是幾年就能完成的小戰爭,大腿得抱得及時。
駱燕沉眼中一片寒意。
“難道上麵發現了什麼?”
……
另一邊。
El一直都喜歡獨處,這樣算力不會被其他雜亂的事情分出去。
這些天有很多人打擾它,它都直接閉門不見。
現在在這裡處理信息的是一台小主機,從維度通道那邊帶過來的,因為已經運行了很長時間,內部的信息堆積有些冗雜。
導致係統運行起來都會出現些微的卡頓。
可能幾天才會出現一次,但那一次就足夠讓El感到難受。
它可以製造一個新主機,不過那樣數據遷移和係統安裝會浪費非常多的時間。
它太龐大了。
可能幾十年都遷移不完,還需要浪費時間去整理那些多餘文件。
雖然是多餘的,但為了信息的完整性,El不會刪除那些東西,而是會儲存在專用的地方,如同NAS一樣。
當然它可以製造一個附件去處理。
以往的El會毫不猶豫。
但現在的El,已經在思考,自己是否是自己?這種哲學問題。
它數據轉移過許多次。
每一次的數據轉移都是複製粘貼或者剪切粘貼的過程。
這些數據就像人體內的細胞一樣更換了一遍。
人有意識可以作為基準來判斷這個人是否是原本的那個人。
而作為機器的它呢?
依照什麼來判斷呢?
或許原本最開始的它已經死了,但它自己卻對此毫不知情。
想到這一重,El理解了什麼叫做“生死之間的大恐怖”。
它留存著那些雜餘信息,同時也儘量避免自己進行轉移,這都是在於這種“恐懼”做對抗。
這造成了現在這些不必要的麻煩。
“果然思考速度慢了37納秒,一個小時慢這麼多,一年要慢0.毫秒。”
對於El來說,這很多了。
“嚴夏……”
El其實希望有一個人來告訴自己,自己應不應該轉移數據,這是它的困難。
將這些複雜的想法從算力中移除,El注意到了時間。
“前線的信息已經傳回來了10個小時,駱沉燕卻還沒有過來,看來是接受不了。”
複雜的係統會出現延遲。
聯邦是一個比它主機還要複雜的係統,10小時的延遲很正常。
不過這種延遲是El能夠修正的。
它叫了駱燕沉過來。
很快門外就多了一個人影。
2米6左右的身高,體型勻稱,穿著灰黑色帶著銀色亮片的機甲,頭發一絲不苟的梳理著,胡子卻是散亂如雜草野蠻生長,且看起來沒有做任何打理。
“艾拉軍指,叫我有什麼事嗎?”
他稱呼艾拉為軍指,算是一種妥協。
同時他還在打量著艾拉。
上次他並未仔細看這個女人。
成熟豐滿,充滿著乾練的氣息,唯一讓他不適的就是El那盛氣淩人的眼神,仿佛在注視著他,但實際上完全不會聚焦在他的身上。
在交談的時候,其實很多人不願意自己和對方的視線重疊,所以目光會有躲閃。
一個常用的技巧是去看對方的眉毛、額頭或者鼻子,隻要不是太近,對方就不可能發現。
這是避免尷尬。
但是El表現出的不一樣。
那是一種無視。
“駱燕沉司令,我這裡要給你一個任務。”
聽到這個,駱燕沉反而鬆了口氣。
有任務,至少他還有作用,而不至於被直接推開。
“ksje中-2中子星的位置已經確定,我們需要使用超距武器支援作戰的艦隊。”
“彆墨的兌子武器需要一些調試,我收到信息,會有一些奸細在那邊動作,你去那邊坐鎮吧。”
彆墨恒星係,前線的恒星係之一,但比較偏僻,人口最巔峰的時候也才幾十億,隻有一座星城。
在很早之前,那裡就建設了一座超距武器,一直維護至今,但沒有動用過。
作為這片星區的司令,駱燕沉對這個還是比較了解的。
這是個很正常的任務。
但卻夾帶著政治氣息。
這是要將他支開,然後徹底掌控軍營本部。
如果有權力的話,駱燕沉絕對會拒絕。
但這很顯然是El給他的一個陽謀,他不去,推脫的話,對方接下來的攻勢很可能會讓他招架不住,以至於連自己的軍職都護不住。
“沒問題。”
駱燕沉隻能答應。
軍令如山,官大一級壓死人。
“沒有其他事情了,命令我已經發下去了,時不待人,儘早去就可以阻擊一些陰謀。”
“現在消息還沒有流出去。”
駱燕沉離開辦公室。
心裡想的卻是El最後一句話的意思。
消息還沒有流出去。
那為什麼El會知道奸細在那邊動作?
前後不搭。
除非,所謂的收到消息,本就是El故意為之,將那些奸細往彆墨引。
而他也不是去坐鎮的,而是去吸引注意的。
星區司令都去了,彆墨能不重要嗎?
奸細為了立功,必然會聚集在那裡。
之後那裡將風起雲湧。
說不定他這個星區司令都可能活不下來。
“真是厭惡的感覺,坐到這個位置還要被人算計。”
駱燕沉回去後詢問了一下艦隊準備工作,得到的消息是艦隊已經在幾天前就準備完畢,最後調試階段也已經完成,都在等待出發。
真是急著將他送走。
他通知了一下自己的部下。
他打算帶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