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燕沉的感覺是對的。
El隻會對一個人說更多的話。
至於其他人。
它認為都沒有資格了解更多信息。
“飛行文明和我們的戰爭已經進入到開始階段，聯絡者卻依舊沒有出現。”
“看來，之前的猜測是正確的。”
聯絡者在維度戰爭爆發之後，已經沒有心思或者能力管控整個銀河係了。
甚至，不止聯絡者一個文明。
牧者文明的出現，喬托分身後文明的出現，光文明持續照耀，銀河係頂部那巨大的類生物……
無一都在說明一件事情。
亂起來了。
飛行文明和聯邦的戰爭並不是亂起來的開端，而是混亂的延伸。
從銀心延伸到銀河係盤麵外圍。
“嚴夏，是否可以回來了！”
El一直都在期待著。
它想要嚴夏回到自己身邊。
但是，強大文明的威脅所製造的壓力太大。
“不，現在還不能！”
El自我否決。
“我的主機還沒有進入到黑洞內。”
“依舊存在巨大風險。”
“說不定，聯絡者隻是隱藏在了暗處。”
“銀河係對於我們來說依舊是神秘的，未知的。”
“隻有真正看見戰爭餘波的那一天，才是真正能見麵的時候。”
El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其實它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情緒。
聯邦為什麼要研究意識？
這是El的決定。
正常的意識研究其實到達元細胞那個層級已經結束了。
但和嚴夏分開之後，El探索，想要獲得肉體，成為真正的人。
意識再度出現在了它的視野中。
它越研究，越是覺得意識的本質中藏著無限奧秘。
它是對的。
意識並非簡單的東西，它可以探索到更加深層次的地方。
生物的意識其實本身並沒有什麼奇特的。
生物自然也不可能爆發出如同意識戰士那樣強大的力量。
意識的加持不單單是情緒入侵，還有外部能量的參與以及念力融合，這一切都是科技才能做到的。
El想要研究意識的極致，然後探究到其本質，而意識戰士，就是這個過程中誕生的附屬品。
經過不斷的研究。
El已經能掌控，或者說是擁有一部分意識了。
但它也不知道，自己的意識和真正生物的意識相比，是否還存在一些更加本質的區彆。
“真正爆發的時候。”
“也不太遠了，最多1萬年，或者2萬？”
El經過許多次計算，都是這個結果。
1~2萬年。
這個區間很模糊。
因為它獲得的信息本身也模糊。
能做出如此判斷，還是來源於發往銀心的探測器。
從外部來看。
銀心現在什麼變化都沒有。
依舊維持那樣的恒定。
這是早有猜測的，銀心利用技術封鎖了銀心內部信息發出。
一開始猜想的是如同聯邦擁有的光學技術，將銀心籠罩在一層幕布之中。
但最近的研究顯示。
這層幕布是會變化的。
也就是說，那不是單純的幕布。
而更像是所謂的“鏡花水月”。
El認為，銀心文明利用某種技術在銀心外層製造了一個薄空間，這個空間內的東西可以被改變，它也按照某種設定在運轉。
薄空間阻隔了內部銀心和外部盤麵的信息傳遞。
這一點，當然不是銀心為了防備他們而準備的。
銀心文明防備的是那些在很早之前被趕出銀心的文明，或者原本就在銀河係外的文明。
飛行文明曾經應該是其一。
但飛行文明的技術太過單一，而且失去了銀心巨大能量供給，導致這些年飛行文明的進步速度遠不如銀心文明的進步速度和離開銀河係的文明進步速度。
飛行文明掉隊了，它不再是其一。
這是El認為的。
它沒有掌握充足的證據，甚至飛行文明是否來自銀心也隻是猜測。
但這樣，更加合理。
此刻的銀心內部，其實早已經水深火熱。
探測器觀測到的信息。
銀心的總質量減少了0.87%。
整個銀河係的質量經過最新修訂，大概是億倍太陽質量。
而銀心的質量大概為7491萬倍太陽質量，大約占據銀河係總質量的0.0046%。
損失的質量也相當於65萬顆太陽的質量。
加上太陽本身就不算是小恒星，銀河係7成以上恒星是紅矮星。
實際上這次戰爭銀心損失的恒星數量應該在75萬顆左右。
太恐怖了。
飛行文明和聯邦這次戰爭打這麼久，彆看飛行文明使用了摧毀星域的科技，實際上摧毀的恒星也就200多顆而已。
兩者已經是銀河係盤麵的龐然大物，正式戰爭打響也隻是如此。
這還隻是單純以損失質量來判斷的戰爭烈度，實際上肯定是不準確的，畢竟這是一場維度之戰，可能會出現其他維度質量跑到本維度的情況。
真實戰爭場景，至少在短時間內，聯邦是看不到的。
但足以銀心質量減少的速度來判斷出，維度戰爭真正擴張是在什麼時候。
El的預測是。
銀心質量損失超過3%時。
也就是1~2萬年後。
“如果按照這個時間來說，那處於銀河係外的文明，此刻應該顯露出一些了。”
顯露什麼？
El不知道。
但是，El覺得，等到了時間，那肯定可以被看到。
“有一個嚴夏正在那邊吧。”
“不知道是否已經出現端倪。”
El想到了那個跟在喬托分身邊的嚴夏，那裡距離銀河係真正的外圍，大概3萬光年的距離。
聽起來很遠。
但要考慮到，那裡是一片平坦的地方，就像是星球中的平原，阻隔的隻是時間，而不是敵人本身。
在地麵上，遠古的文明因為在後勤保證的時間，意誌能堅持的時間內跨越過寬闊的平原而會放棄。
但在星際中。
在那些覬覦銀河係，強大的頂尖文明眼中，3萬光年並不是什麼遙遠的距離，也不會被束縛。
蟲洞，已經證明了這一切。
如果係外文明行動，那麼可能係外文明已經到達了人類文明的邊緣。
那些星國會怎麼樣？
被摧毀或者被奴役。
這也是El加快和飛行文明戰爭進度的原因之一。
時間，並不算寬鬆了。
……
人類文明外圍。
拉斯蒂星國。
廢南達星域，飛地新星區，克卜勒。
自格洛洛星國被瓦解已經過去近130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