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堂越想越覺得不太正常。
而且這個墨鏡男大白天的戴個墨鏡,自己說自己有精神病鑒定證明,這種人會買一麵漢鏡嗎?
卻不料,墨鏡男的思路很清晰,此時看都不看張玉堂,隻對餘耀說道:
“就算是他爬山頭,可他沒蒙我!而且,你們中間,不還有個什麼周老師麼?他隻賣了十萬塊!但是你,實打實從我這裡拿走三十萬!這筆賬我隻能跟你算!”
墨鏡男這一說,張玉堂忽然又覺得他不像是在演戲了,好像真是找餘耀後賬的。
“既然沒我事兒,你們談,我先走了!”張玉堂再度起身。
餘耀一看,氣勢洶洶道,“你特麼彆動!這都證明是爬山頭了!還想一走了之?”
“我也花了不少錢,根本不知道有問題。”張玉堂的口氣硬了一些,“再說了,我也沒賣給你啊?”
“那犀角杯的買賣不談了?”餘耀卻眯起眼睛,又甩了這麼一句。
“沒心情談了!”張玉堂說著就邁了步。
“我讓你走了嗎?”墨鏡男立即抬起槍口對準了張玉堂。
“大哥,你不說了沒我的事兒了麼?”
“我是不想找你的事兒!但你也得我們談完了再走!不然你出去亂喊亂叫怎麼辦?”墨鏡男突然抬高了聲音。
張玉堂緊皺眉頭,但最後還是坐下了,“好,你們談。”說著,掏出一支煙點上,抽煙的時候,還是那種蔫兒蔫兒的狀態。
“說吧,怎麼辦?”
“靠!”餘耀似乎也有點兒急了,“有你這麼找後賬的麼?拿槍堵我!我就不信你在市區敢開槍!”
“槍不是用來開的!我怎麼起家的你清楚!”
餘耀呆愣了一下子,“那筆錢我接著就用了,你讓我緩緩。”
“彆告訴我你沒錢!這還要買犀角杯呢!”
“有錢沒錢兩說,你也看到了,我也是受害者,他賣給周老師十萬,周老師賣給我二十萬,我賣給你三十萬!”
“那你找周老師,周老師再找他!我隻能找你!”
餘耀想了想,“這樣吧!我給你打個欠條,你讓我也有時間往回找找!”
墨鏡男也想了想,“彆跟我玩兒這個!打白條?我找不到你怎麼辦?今天上午我一直打你電話都不通!要不是這個老夥計真是原先的貨主,我還以為你蒙了我,躲了!”
“我今天出門匆忙,忘了開機了!”餘耀一邊說一邊從褲兜裡摸出手機,順手開了機,“我不能為了三十萬就不在江州混了吧?”
“不行!現在必須轉給我!必須!”墨鏡男又晃了晃槍,情緒突然起伏得有點兒劇烈。
餘耀連忙壓了壓手,“彆激動,彆激動。算了算了,算我倒黴,給你!”
“早這麼說不就行了!”
餘耀說著,拿起手機,“轉回你給我打款那個賬號行吧?”
“這樣最好。”
兩人比劃完,墨鏡男滿意地收起槍,“不見棺材不掉淚!你早這樣,還能留個完整的銅鏡!”說罷,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