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菜後,餘耀說了一聲便開吃了,一塊牛排吃完,擦了擦嘴,喝了口水,看了看還在吃的中穀神花和謝治豪,並未作聲。
中穀神花吃完,謝治豪還在吃,他長得胖,吃飯卻很有風度,慢條斯理。
餘耀不管他了,直接開口道,“中穀小姐請我來,不知有什麼指教?”
“指教不敢當,也沒什麼特彆的事情,就是想認識認識餘老板這個朋友。阿豪對你的眼力推崇備至,我對古玩也略有研究,如此而已。”中穀神花微微頷首。
“中穀小姐這次來江州,聽老謝說主要是考察文化,走走博物館什麼的?”
“是的。”
“那東江省博的鎮館之寶,太顛方鼎,中穀小姐去看了麼?”
中穀神花並未立即接口,和餘耀對視幾秒,才笑了笑,“聽說過,但還沒去看。不過,這樣的珍品,並不會隨時都有展出吧?”
“聽聞千賀美術館也有很多館藏青銅器,不知有沒有這樣的重器?”
“歡迎餘老板來參觀,我也發出誠摯邀請。再者,餘老板做古玩生意,有好東西我也可以出高價。”中穀神花沒有正麵回答,且順道轉了話題。
“我都是小打小鬨,過手的東西哪能入得了中穀小姐的法眼?不過這太顛方鼎的確是一等一的重器,就算近期沒有展出,也有影像資料館;在江州,我怎麼說也是地主,中穀小姐若是要去,我勉強可以當個導遊。”餘耀又繞回來了。
“那是自然,聽這意思,餘老板對太顛方鼎知道得很多啊,不知還知道些什麼?”
“江州人嘛,多多少少聽說點兒傳聞。這太顛方鼎,據說是民國時期的大收藏家許太炎先生輾轉留住,避免落入倭寇之手,最終被東江省博收納。”
謝治豪雖然一直在吃,但耳朵卻豎著,一聽餘耀說“倭寇”,咳嗽兩聲,“你們吃得可真快,彆說,這裡的西餐還是挺地道的。”
“倭寇。”中穀神花卻不動聲色,“餘老板,其實我並不避諱這一點,但這都是曆史了。當年叫倭寇也好,鬼子也好,隻是一個特定的曆史時期。如今邦交正常化,互商互利,你這麼年輕,又沒生在那個年代,也沒必要耿耿於懷,心存芥蒂。”
“不談這個了。”餘耀擺擺手,“雖然中穀小姐的漢語功底極為紮實,表達準確流暢,但這事兒咱倆不是一個邏輯體係。”
“我的漢語底子,就是我奶奶幫我打下的。”中穀神花也就此避開了這個話題,“我奶奶和你說的許太炎先生同姓,不過她很長壽,是我八歲那年去世的。”
“噢?中穀小姐也知道許太炎先生?”餘耀之前還未往這方麵想,她這一說同姓,不由問道。
“略有耳聞,不甚詳細。”
餘耀心想,看來從中穀神花嘴裡,是問不出什麼來了,中穀神花涉及關鍵問題,都是太極推手。
不過,見中穀神花這一麵,也不是沒有收獲。
這個女人不尋常啊!
謝治豪說她是中穀豐一的小女兒,從中穀豐一的年齡看,沒八十也得七十多了,她上頭應該還有哥姐。
餘耀想了想,“中穀小姐還有兄弟姐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