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件翡翠鼻煙壺。
料子是湖水綠,水頭兒很好。壺身被雕成一個飽滿的桃子;桃子上借助附帶的一小塊黃翡,雕了一隻伏在上麵的蝙蝠。
蝙蝠壽桃,寓意福壽。
壺蓋是和田玉糖料,咖色偏深,雕成隨型的一段桃枝。
巧色巧雕,配蓋畫龍點睛。
“你剛才說,這東西的質地,意見也不統一?”餘耀一邊看,一邊好似隨意開口。
“翡翠我知道啊,問題是有人說老坑,有人說新坑;有人說冰綠種,有人說冰青種。”
餘耀笑了笑,並未回應。看明白了這件東西之後,他的想法發生了變化。
翡翠的重點,無非種水色;新坑一樣有極品料子,老坑也有垃圾貨;什麼新坑老坑,真行家一般不談這個,多是新手津津樂道的噱頭。
冰綠種、冰青種,說樣的說法更離譜,冰是種,青綠是色,哪能這麼混?
再說了,這是一件清中期的翡翠鼻煙壺,那時候哪有什麼新坑?
這件鼻煙壺,種是高冰種,雖然綠不是陽綠,但湖水綠彆具韻味,還有黃翡巧雕,又搭配上和桃枝顏色相近的和田玉糖料,實在是妙。
還有這一流的工手。
這件清中期的翡翠鼻煙壺,沒有百八十萬是拿不下來的。
而且,翡翠不比彆的古玩。首先,進入華夏的年頭兒短,清代才開始;再者,斷代雖然難,找個對料子懂行的卻不難。
看完之後,餘耀輕輕放到桌麵上,既不問來路,也不問價兒,隻是淡淡說道:“謝謝分享,看完了,收起來吧!”
男子眯眼一笑,“是好東西吧?你介看也看了,順嘴說兩句?”
餘耀剛要開口,就聽到外麵咚咚咚的敲門聲。
起身一看,原來是濮傑來了。他從裡麵關上了門,濮傑在外麵有鑰匙也開不開。
餘耀上前開了門。男子一見有人進來,先把翡翠鼻煙壺揣進了褲兜,而後也起了身,一隻手壓在了裝天球瓶的錦盒上。
“沒事兒,自己人,我們一起做買賣。”餘耀衝男子解釋了一句。
“喲,一看這派頭,大老板來尋摸東西?”濮傑衝男子笑著說道。這個男子哪有半分大老板的派頭,濮傑是因為餘耀關著門,推斷可能買賣不小。
“真會說話!我這模樣,一般會讓人當成維修工!”
“你還挺幽默。聽口音,津門來的啊?”濮傑自來熟,上前遞上一支煙。
“抽我的抽我的。”男子又拿出了黃盒熊貓,濮傑倒也沒客氣,接過來點上了,回頭看了看餘耀,“不妨礙你們繼續談吧?”
“正好談完了,中午又喝了?”
“沒有。晚上你請客倒是可以。”
這男子看了看濮傑的卷發,“合著你也有三大愛好,抽煙、喝酒、燙頭啊?”
“我這是自來卷兒,不用燙!我的三大愛好是抽煙、喝酒、泡妞!”
“哈哈哈哈!”男子大笑。
餘耀皺了皺眉,衝著濮傑咳嗽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