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氣。你說,看看我能不能幫上忙。”
“有朋友托我尋摸幅唐代仕女。”
“這?你朋友的胃口有點兒大!唐畫能傳下來的都是稀世珍品,且不說價格之高,關鍵太難找了!”
餘耀立即解釋道,“是我表達有誤,不是說年份是唐代的,是畫作內容是唐代仕女。”
“這個意思啊。也不要現代的是吧?不然找人畫就是了。”
餘耀進一步說道,“對,現代的肯定沒意思。另外,我這個朋友,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到,說民國時期有一位畫家,好像畫唐代仕女很在行,而且民國時期的畫作也算有年份,價格方麵還比較容易接受。”
“他知道這個畫家叫什麼嗎?”上官雨接話很快很自然。
餘耀應道,“好像是姓何,人可何。”
“姓何?我沒聽說過民國時期有這麼一個能畫唐代仕女的畫家。”
餘耀一聽,上官雨還是沒有表露出任何敏感的反應。但都試探到這地步了,不妨乾脆報出何上善的名字算了!
反正隻有名字,不關聯鬼眼門。他若不知道,那就此算了;他若是知道,即便和水字口傳人沒關係,說不定也會有什麼線索。
主意打定,餘耀接著說道,“我這想起來了,應該是叫何上善。”
“何上善?”上官雨頓了頓,“還是不曾聽說。”
餘耀沒法再問了,正準備道謝後結束通話,上官雨卻突然又開了口,“不過,我剛才也想起來了,有一幅,民國仿唐畫要不要?”
餘耀此時也不好一口回絕,“什麼畫?”
“《簪花仕女圖》!仿得還可以,但不在我手上。而且價兒不低,也不知你朋友的價位上限是多少。”
《簪花仕女圖》的名頭太大了,這是唐代仕女畫傳世孤本,唐代著名畫家周昉的作品。粗絹本設色畫,寬46厘米,長180厘米,畫麵就是仕女,沒有背景,除了仕女五人侍女一人這六個,再就是小狗、白鶴和辛夷花。
《簪花仕女圖》曾經被南宋的內府收藏,元明兩朝不知所蹤,清代又被收入內府。
流出宮還是因為溥儀。溥儀當時帶走了一千多幅名畫,在倭國人協助之下,先後藏在津門日租界和偽滿洲國皇宮的小白樓。
後來溥儀出逃倭國不成,有一批書畫珠寶總算留在了國內。其中這幅《簪花仕女圖》最終落定遼省博物館。
本來準備結束通話的餘耀,一聽《簪花仕女圖》,卻又不由追問了一句,“民國仿品?收藏鈐印全麼?”
“那是肯定的。我說仿得還可以,在一般人眼裡,足可亂真。”上官雨的笑聲中帶了幾分自負。
餘耀隻好又跟了一句,“你說價兒不低,大致是多少?”
“中六。”
所謂中六,是六位數中間檔位的意思,一般指四十萬到六十萬之間。同理,小六就是十萬到四十萬之間,大六就是六十萬到百萬之間。
“行,那我先謝謝了。這樣,我問問我朋友,如果他感興趣,就再給你打電話;若是一天之內不打,那就是算了。”
“不謝。”上官雨頓了頓,卻又沉聲問了一句,“聽餘先生的意思,確實沒聽說過這幅民國仿的《簪花仕女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