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說幾句,臧冠勳便扯到了傅青主的墨竹圖上,問了好幾個問題。
餘耀有點兒哭笑不得,你都到人家家門口了,進去一看不就知道了,跑這裡問我再多有什麼用?
但礙於禮貌,餘耀還是把要點說了說。
臧冠勳自有臧冠勳的心思,一來他在書畫上是有功力的,雖然餘耀如今名聲不小,但初次見麵,他還是想試試斤兩;二來,也算是借力,先有點兒數兒,看畫的時候會更加遊刃有餘。
沈歌卻有點兒心不在焉,不時打量著餘耀的新居。
他倆坐的時間也不長,有個十分鐘。餘耀送他們出了門口,沈歌突然扭頭說道,“今天匆忙,改天來給你送賀禮啊!”
餘耀剛要說話,手機響起,一看是賀文光打來的,便笑著說了聲,“好啊!”
關門接了電話,賀文光說已經到東江大廈住下了,問他能不能現在過來。
餘耀本來就等著他呢,出門打車就去了東江大廈。
眾人在賀文光套房的客廳裡碰頭,辦公室的魏來三十多歲,身材五官都中規中矩,不過比較白淨,就顯得討喜。四處副處長鄭文治,則是個四十多歲不苟言笑的黑瘦男子。
賀文光介紹的時候,還說了句:“四處的付處長已經開始主持在燕京的資料工作了,鄭處長來這裡衝鋒。”
餘耀這才知道,這特殊文物調查局四處,正處長姓付,副處長姓鄭,真夠彆扭的。
餘耀先把袁春望告訴他的內容大致說了一遍,而後當著他們的麵兒給袁春望打電話,說了借閱他父親筆記的事兒。不過袁春望下午得開會,約好了晚上去取。
塗遠山的工作筆記就不用借了,因為餘耀摘抄的沒有遺漏,還加了很多附注和延展。
賀文光和鄭文治都是大喜過望,沒想到又多了一份這麼有用的資料!
江州市立圖書館和東江省立民眾教育館,雖然都是民國的單位設置,但有了這兩條線索,調取資料,查訪相關人員,也算是有的放矢。
餘耀還開了句玩笑,說你們三個“有緣”。賀文光,鄭文治,塗文海,都是“文字輩”。
眾人的討論梳理,一直到下午一點多,才暫告一段落。
魏來從東江大廈的餐廳叫了餐,四人一起就在賀文光套房的客廳裡吃了。
飯後稍事休息,閒聊。
鄭文治是個大煙槍,吞雲吐霧的。餘耀也點了一支,眼見自己的“階段性任務”基本完成,想著抽完一支煙就先告辭。
“沒想到小餘老板名不虛傳!”鄭文治抽著煙,卻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餘耀也算在特殊文物調查局掛了號了,楊四海、楊銳、吳臣都可能在鄭文治這裡傳他的“名”;而鄭文治則是根據剛才的討論才開始直接了解餘耀。
不過,“沒想到”和“虛傳”搭配,聽著還是很彆扭。
“哎?老鄭,有塊魏碑你不是有點兒撓頭麼?你把手機裡的圖片給餘耀看看!”
賀文光此言一出,鄭文治的黑臉登時變得更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