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盤子上什麼都沒有。
而且,這雍正官窯十二色菊瓣盤的高仿,市麵兒上不說泛濫,也絕不少見。再者,高仿之中,不帶款兒的還挺多。
餘耀和沈歌也不會再和攤主去辯是不是官窯,眼下主要就是談價。
沈歌看了一眼餘耀,餘耀順勢給攤主遞上一支煙,“女孩子就喜歡這種顏色。不過,你這裡還有彆的顏色麼?過年了,多幾個顏色擺出來,也漂亮。”
“不抽了。”攤主擺擺手,“就這一個。”
餘耀回看沈歌,“那你覺得最高多少能接受?”
不待沈歌回答,攤主就開了腔,“你們小兩口也不用一唱一和的了,我以前也是玩家來的,套路都熟。”
沈歌一聽,“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報虛的了,兩萬,你看行嗎?”
“不行!”攤主搖頭堅決。
肯定不行啊,這盤子他是兩三年前五萬買的,期間找了不少人看,普遍都不看好。最關鍵的是沒有款兒,少了這道屏障,若非眼力極高,誰又敢定論?
隻不過,雖說認定不了雍正官窯,但他還是覺得,起碼是一件清代老仿。
沈歌也不能完全定論雍正官窯,但比這攤主眼力高,大致有個七八成的把握。
而且,攤主找不到高手鑒定,她可不一樣,身邊有餘耀呢!
餘耀歎了口氣,“你要真喜歡,多點兒也可以啊!”
這句話,給沈歌吃了顆定心丸,開始加錢。反正餘耀坐鎮呢,加到不合適的時候就會攔下。
最後加到了五萬,攤主仍然不肯放手。他雖然不能判定,而且也不算看好,但這盤子確實漂亮,他又收了兩三年了,平進平出還是不舍得。
不過,攤主此時已經有點兒動搖的樣子了。
“五萬八!”餘耀適時開口。
攤主皺眉沉吟,最後一揮手,“這麼著,六萬!我把這橄欖瓶搭給你!”
沈歌微笑。現在承認這橄欖瓶不是康熙官窯了?當然,這話她不會說出來。
這珊瑚紅釉橄欖瓶,是攤主決定擺攤前特意進的幾件普通仿品之一。他之所以又是裝進木盒又是擺在顯眼位置,主要就是起了個吸引顧客的作用。
一開始,他還抱著萬一碰上棒槌、能多蒙幾個錢的幻想,但出攤後有好幾個人看過,都識破了。因為這橄欖瓶確實沒仿到位。他不會舍得花大價錢進頂級高仿,這橄欖瓶是一千塊進的貨。
現在這一看,還不如一起搭上多賺倆錢兒呢。
“行。”沈歌沒再磨嘰,這橄欖瓶顏色漂亮,拿回去真能當個花瓶用。
離開了這個攤子,沈歌挽著餘耀的胳膊,“我的大掌眼,這到底是不是雍正官窯?”
“是。”餘耀應道,“不過,這不是年希堯主持禦窯廠時候的產品。這個攤主像是半路出家,我看,這菊瓣盤應該是唐英擔任督陶官時期的產品。唐英也是半路出家。”
“唐英?他的名氣不比年希堯小,就算他掌管禦窯廠之初,延續燒製上一任年希堯的舊品,可問題為什麼不落款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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