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看之後,餘耀連連點頭,“熊膽青,地燜黃,又出土了至少百年,表層已經被盤出來了。”
“好眼力!”蔣邦泰麵色一變。
他對餘耀,本來也是比較重視的,能讓才朋璽鄭重介紹並幫忙,顯然不是一般人。不過,不是一般人,未必是眼力上的不一般。而且,餘耀太過年輕。
但是,此言一出,言簡意賅,切中要害,不是高手是說不出來的。
“持璜你也是第一次看吧?”蔣邦泰稍稍一頓,便又看向才持璜。
“他都說了,我還能有什麼可說的。”才持璜咳嗽一聲。
蔣邦泰不由又是一怔,“這可不像你啊!在珠寶玉石界,你才持璜這幾年聲名鵲起,我可聽說少有你看上眼的人呐!我這個糟老頭子,怕是也入不了你的法眼吧?”
“可不敢!”才持璜立即應道,“看不上誰也不可能看不上您,我爺爺對您也是讚不絕口。”
餘耀不由想起昨晚才持璜剛說過看不上蔣邦泰的眼力,隻能儘量讓自己表情正常。
蔣邦泰也沒繼續,轉而看向餘耀,“小餘,你也是專攻古玉吧?”
“談不上專攻。”餘耀笑了笑,“我就是靠古玩吃飯,樣樣都得涉獵,可也樣樣稀鬆。”
“您彆聽他假謙虛,他眼力毒著呢!”才持璜插了一句。
“噢?”蔣邦泰再度打量餘耀,沉吟片刻,“我正好剛得了一件東西,正好持璜也在,獨樂了不如眾樂樂,一起看看?”
“今天有眼福!”才持璜一聽有東西,又知道蔣邦泰的好東西多是玉器,興趣頓起。
“恭敬不如從命。”餘耀見才持璜先說了,便也沒說彆的。
蔣邦泰拿出來一個錦盒,錦盒裡麵,是一件玉扳指。
確切地說,應該叫韘。因為從形製上來看,不是明清時期扳指的造型,而是春秋時期韘的造型。
韘,音同射。扳指最初的用途,就是保護手指,利於射箭,後來才轉化成純粹的裝飾品。特彆是滿清時期大大興盛,貝勒手上三件寶,扳指核桃籠中鳥。
這是一件白玉韘,四周滿紋飾,還帶著血沁和黃沁。造型自不是現在常見的圓筒形,而是如同一個無頂遮陽帽,前麵有個探出來的斜坡麵,此處還刻有弦槽,這就是為了勾住弓弦。
春秋時期韘的造型,還有一種,就是在旁邊會多一個柄形或者鉤形的凸翼,用凸翼來勾住弓弦。
這算是小玉件,但玉質很白,又是一圈滿紋,沁色也漂亮,所以乍一看,還是很吸引人的。
才持璜先上了手。餘耀雖然沒上手,但在一旁也跟著看起來。
看著看著,才持璜的臉色似乎起了變化,同時看了看餘耀才開口道,“春秋白玉扳指,本就少見,還帶雙色沁,果真是好東西啊!”
餘耀還沒上手,但卻也看了個差不離了,而且才持璜還故意不說韘而說扳指,目的就是暗示餘耀也彆說實話了。
餘耀心道,這玉件確實有問題。若老爺子當真品特地拿出來,被指東道西,臉麵上必定掛不住。
不過,蔣邦泰拿出來之後,並沒有定論。他到底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呢?還是想考校一下晚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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