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爺說到這裡的時候,停頓了一下,其實就是正常的停頓,但是餘耀卻急切插話問道:
“如何?”
李大爺看了看餘耀,“找他的人,如果是美國來的,須得展示一件信物。”
“李大爺,咱們坐下繼續談好不好?”餘耀鬆了口氣,因為他已經猜到了是什麼信物。既然猜到了,那李大爺的義父就不太可能是彆人,還是何以滌改名的可能性最大。
繼而,餘耀衝李大爺示意一下,而後又去開了房門探頭看了看,接著又關上了。
兩人坐下之後,餘耀點了一支煙,穩了穩思路,“李大爺,聽您這意思,不是美國來的也行?”
“小夥子你很機靈,確實如此。但,也得展示一件信物,另一件信物。”
餘耀點點頭,另一件信物,他更是能猜到了,“李大爺,您說的這兩件信物,我們應該都有。若是美國來的,是不是一幅畫?若不是美國來的,是不是一枚銅錢?”
李大爺眼神一變,身體微微抖動一下,“你怎麼會全都知道?”
“我已經說了,我就是來找人的,而且絕非隨隨便便。”餘耀簡單解釋之後,“要是展示了信物呢?會怎樣?”
李大爺想了想,“雖然你說的能對上,但也不能你說有就有。在信物展示之前,我是不會說他交待的事情的。”
餘耀也想了想,不過比李大爺時間長,是前前後後又捋了一遍,才開口道,“李大爺,我有其他兩個問題,您看能回答麼?”
“你說說看。”
“第一,這兩件信物,您如何能辨識?”
“我肯定有辨識的辦法。”
“好。第二,如果他老人家去世後,一直沒有人來找,若到您百年之後,這如何是好?”餘耀說完,連忙又解釋了一下,“我這不是對您不敬啊,純屬就事論事。”
“不用解釋,我理解,你慮事很嚴謹。”李大爺應道,“我也可以明確告訴你,若是如此,他是讓我帶著他交待的事情進棺材,再不能告訴第二個人了!”
餘耀心念甫動,眯起了眼睛,“我懂了。”
“你懂什麼了?”
“您和老爺子感情很深,但是,他的本事,卻沒有傳給你。”
李大爺長歎一聲,“不瞞你說,是我欠我義父的!他救過我的命,而且為了救我,還出現了敗筆。他的造詣,我確實難以望其項背,也隻能作為一個義子儘孝了。”
餘耀是真懂了,這個李大爺,人品沒問題,資質卻不行。
他的義父就應該是改了名的何以滌。
何以滌喜歡這個義子,卻沒看上他的的資質,萬難將他作為傳人。同時,何以滌應該一直也沒找到合適的傳人。所以,他隻能一邊找尋鬼眼門的其他傳人,一邊把一部分希望寄托在了何以濯那邊。
而若是何以濯那邊也沒有合適人選,那大掌眼的傳人能找過來,也能有所交待。
這個李大爺,是義子,卻不是傳人,所以交待給他的事情,必定不會太直白,但是鬼眼門的傳人卻一定會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