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彆生氣。”餘耀跟著笑道,“真的,老先生,我不是什麼江州第一眼,水平有限,所以才不能多說。但我已經告訴你不能收的結果了,咱們就到這兒吧,好吧?”
說完之後,餘耀給濮傑遞了一個眼色。接著,不管老頭兒說什麼,兩人都是笑著以神情回應一下,再也不接口了。
老頭兒最後沒辦法,隻得收拾好了東西,告辭走向門口。
到了門口,他突然又氣咻咻地回過頭來,“我看哪,你真是徒有虛名!這畫,我也沒說一定是真跡,但卻應該是‘假賽真’!你今天既然沒緣分,彆後悔就行。”
“多謝老先生指點。您走好。”餘耀拱了拱手。
老頭兒終於走了。
“假賽真?”濮傑看了看餘耀,“這個,‘真賽假’我知道,比如有的真東西看著實在是新得不像話。可他剛才說‘假賽真’,我怎麼沒聽說過?是他自創的?還是真有這說法?”
餘耀擺擺手,“這老兒是那種典型的半瓶醋,算是有一定的眼力基礎了,但始終上不了台階;很多東西其實骨子裡似是而非,卻特自信,愛下定論!”
“噢!那就是他自己編出來的說法了?”
“也不是。這‘假賽真’啊,有,但不是古玩上多見的情況,一般也隻會在書畫上發生。你想想,假的能和真的一樣,幾率能有多大?”
“肯定不是以假亂真的意思吧?”
“當然不是。主要是指假的書畫,在各方麵,包括價值上,也和真的一樣,甚至有的會勝過真的!”
“這怎麼可能?”濮傑一時有點兒接受不了。
“怎麼不可能?比如宋徽宗的作品,其實不少是畫院的畫師畫的,你說是假的還是真的?假的是不是和真的價值一樣?”
“這個······倒也是。”濮傑撓了撓頭,“但太籠統,起碼找不出具體的模仿者,所以也沒法兒真正定論。”
餘耀看了看濮傑,“你這求知欲今兒好像有點兒高漲啊!”
“彆整沒用的,趕緊的,再來個具體的例子!”
餘耀想了想,“再說個皇帝吧,乾隆,他的字,有的是和珅模仿寫的。和珅模仿乾隆的字是一絕,但其實呢,和珅的書法造詣,比乾隆還高呢!有些和珅模仿乾隆的字,形似,卻又勝過了乾隆!這肯定是假的了吧?可和真跡價值也沒什麼差彆。這下明白了吧?”
“明白了!”濮傑哈哈大笑,“這老頭兒雖說不是自創的,可也是牽強附會!”
“是啊,範寬的畫,要出來假賽真的情況,除非是頂級的大家來模仿他!一幅現代高仿,哪來的假賽真?”
濮傑拍拍手,“你這越說我倒是越明白了。比如,張大千模仿石濤,可以說是假賽真了吧?”
“對,這個是可以的!”
濮傑點了一支煙,突然嘿嘿笑起來,“我說,你這江州第一眼的名頭打出去了!怕是以後還會有上門‘踢館’的啊?”
餘耀一臉鬱悶。濮傑又道,“不過,這名頭實在是有點兒彆扭,不是古玩圈的人,一聽,跟個報道現場新聞的欄目似的!”
正說著,門又是“吱呀”一聲,餘耀下意識地抖了下手;要是再來個喜歡爭辯的半瓶醋,可真夠受的!
濮傑一邊看是誰,一邊又是大笑,“你好像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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