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毓連忙說道,“老爺子,蕭兄早就想這麼乾了,是被我阻止了。我是想自己先運作一下。而且蕭家玄術,有兩大禁忌:非仇之命,不義之財。”
“撬開他的嘴,又不是要他的命!你在瓷都經營多年,配合一下,最後留他一條命就是了!”
“這個······也是我想一步步來,先把他打垮再說,而且也沒有確鑿的證據就是他······”
“婦人之見!”滕昆吾皺眉,“你大伯對你視如己出,如今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哪還能再拖?隻要有可能是他,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這話說得很重。但也隻有當鐘毓是自己人,才會說得這麼重。
才朋璽抬抬手,“滕老弟,莫急。小鐘我看出來了,是個遵守遊戲規則的人,而且看得極重,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想法。”
鐘毓並沒有不高興,其實他一直也在猶豫。目前來看,瘸爺在瓷都是被壓製住了,特彆是經過上次的宋畫事件之後。
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想徹底打垮瘸爺,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打垮瘸爺,和獲取鐘千粟的具體消息、以及證明是瘸爺下的毒手,那是兩件事情。
蕭影開口,“當時我在瓷都,就有點兒想鋌而走險的意思。隻是後來成功化解了瘸爺的算計,鐘毓又堅持,才又放下了。如今傳人齊聚,商量完秘藏和水字口傳人事宜之後,若說留瘸爺性命、隻是撬開他嘴,那我就沒了禁忌,必當全力以赴!”
林豐草沒說話,隻是看了看餘耀。
餘耀點了一支煙,“此事,既是鐘哥的家事,也是鬼眼門傳人責無旁貸之事。不過,最終的決定意見,我看,還是鐘哥自己拿主意為好。”
滕昆吾點了點餘耀,“你一向率事周全,但周全有時候就是滑頭。很明顯,小鐘現在有點兒優柔寡斷。”
鐘毓點點頭,“兩位前輩說得都對!我是很看重遊戲規則,在此事上也確實優柔寡斷了。”
“不妨這樣如何?”林豐草開了口,“我們既然聚首了,那就先彙總一下各自關於鬼眼門的信息、商討秘藏和水字口傳人之事,之後再商量如何解決鐘家的事情也不遲;如此,也給鐘毓一個緩衝。”
“我看行!”才朋璽說著,看了看滕昆吾。
“好,這也可以。”滕昆吾接口。
餘耀和蕭影對視一眼,而後都點了點頭。
午飯之後,眾人稍事休息,下午三點,一起到了滕昆吾在後院專門準備的“會議室”。
一個圓桌,六把椅子,桌上擺了茶水和煙缸。
讓餘耀有些為難的是,正對門口的主位,才朋璽和滕昆吾一致要求讓他來做。但這裡麵他年紀最小,而且這又不是鬼眼門仍然存在、大掌眼當居首位。傳人之聚,雖也同氣連枝,但性質是不一樣的。
餘耀連連推辭,但其他的蕭影、林豐草、鐘毓也是意見一致,蕭影還道,“即便隻論對尋找傳人和秘藏的貢獻,你也是當居首位!”
五比一,餘耀最後終究是拗不過。
坐下之後,才朋璽正色道,“我最年長,就先引帶兩句。鬼眼門雖已不複存在,但我們不能忘卻先人之恩、先人之誌,如今水字口一支不幸暫斷,我們更應該勠力同心,眾誌成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