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昆吾深吸一口煙,“我有個徒弟,以前也是我的女婿。因為我女兒的事兒,我曾經和他翻臉。但其實,他的品質沒問題,天賦也高,就是性格有點兒執拗甚至有點兒怪。”
餘耀自然知道他說的是賀文光。
“嗐!其實我早就原諒他了,隻不過心裡一直有道坎兒,需要鋪個橋才能過。直到他在餘耀的幫助下,找回了佚失不明的太顛方鼎!這太顛方鼎,是當年的大掌眼許太炎和我師伯衣鐵寒聯手安排的,若不是發現和得手比較晚,鬼眼門秘藏業已安排妥當,怕也是要放進秘藏的。”
滕昆吾說著滅了煙,“所以,賀文光在太顛方鼎一事上,對鬼眼門是有功的。我先向各位通個氣,若我有一天到了彌留之際,而秘藏仍未被找到,便會將‘鬼眼穿金’傳給他。”
滕昆吾說完,餘耀點點頭,“我和賀所比較熟悉,此人沒問題。而且既然是老爺子的愛徒和女婿,此舉並無不妥。”
蕭影笑了笑,“老爺子似乎有些感慨,您這身子骨,且有的活呢!”
林豐草直了直腰,“傳承,不就是這麼來的麼?”
鐘毓歎道,“幸虧我大伯在失蹤之前就跟我交待了,要不然,我這會兒還不能和各位坐在一起。”
才朋璽沉吟,“這事兒肯定是沒問題的。隻是我聽說,賀文光有公職在身,他能答應麼?”
“若他不應,那就有勞各位了再去選人吧!”滕昆吾拱拱手,“不過,隻要他應了,那就必然能做到公私分明,甚至辭去公職!”
此話說完,眾人都一時有些沉默。
才朋璽咳嗽兩聲,打破沉默,“我也有一事,本來不想說,但是滕老弟既然說了,我這年紀比他還大點兒,也想說說傳人的事兒。”
餘耀心道,才朋璽必然是想說才持璜的;他的眼力沒問題,甚至堪稱天才,人本身也不壞,就是性情狂傲,過於不羈。
才朋璽繼續說道,“我獨子早逝,如今隻有一個孫子,餘耀認識,小林也見過。眼力沒問題,但是性子差點兒。我現在說,和滕老弟不同,因為我並沒有定下。我的意思是,若我有生之年,他能改善到堪當大任,這‘鬼眼穿土’,我便傳於他。若還是不行,就得仰仗諸位再行尋人了。”
滕昆吾根本沒見過才持璜,聽才朋璽說完,不由問道,“才兄說令孫的性子不行,到底是什麼情況?”
“過於狂傲,私生活也放浪不羈。我還得感謝餘耀,自從餘耀‘降服’他之後,還是有所改觀的。”
滕昆吾卻連連擺手,“這不是什麼問題,關鍵是要有大義!聽我父親說,想當年,我師伯衣鐵寒,還經常流連煙花柳巷呢!而且除了大掌眼許先生,他是誰的眼力都瞧不上!”
才朋璽笑了笑,“我孫子竟也有點兒這意思,如今除了餘耀,真沒幾個能讓他看上眼的人!”
滕昆吾接著看向餘耀,“才兄說自己孫子,畢竟有王婆賣瓜之嫌。依你看,他的眼力怎麼樣?”
“他在玉器上堪稱天才,於我也是不遑多讓!”餘耀實話實說,才持璜的眼力的確沒得說。
“那不就完了?我這裡沒問題,表態同意!”
餘耀笑道,“持璜兄雖然是才老爺子的孫子,但我相信才老爺子能做到公允,到時才老爺子自己酌定即可。”